言出必行、从不放鸽子的孟飞白居然鸽了(因为孟飞白有强迫症)?
天上下红雨了?
当然,他们并没有得到孟飞白的回答。回答他们的,是群里的一波红包雨。
于是。
【金瓶一枝梅:天要下雨,兄弟要嫁人,我们还怎么办呢?看着钱的份儿上,当然是原谅他→_→
不可言说:+1
想要全皮肤:+2
……
】
在孟飞白的公寓里。
孟飞白将热好的牛奶端出来,递给陆之韵,陆之韵喝了两口,将杯子放在床边一个架子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孟飞白心跳又加速了。
他有些紧张,总觉得此情此景过于暧昧,令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总闪现出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他从善如流地坐下。
蝉鸣声更噪了,蛙声一片一片。
“你原本是打算睡觉了吗?”
“嗯。”
“那你躺下。”
“什么?”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哄你睡觉。”
本意上,孟飞白是拒绝的。
他一个男人,听什么睡前故事?还要人哄睡觉?又不是孩子。
但。
“好。”
他扯开空调被,平躺在床上盖着。
陆之韵坐在他旁边,轻声说:“我抱的,是小白兔公仔,就讲了一个小白兔的故事好了。”
诶。
孟飞白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行吧。
“我先酝酿一下情绪。”
“OK。”
陆之韵灭了灯。
她的身影在月夜星空之下,显得格外单薄,线条轮廓格外好看。
她还记得,当初孟飞白答应和她交往后,她很高兴,低了头,羞涩地问他:“初吻还在吗?”
孟飞白耳颈通红的点了点头,不大自然地应:“嗯。”
于是,她对他勾了勾手指。他茫然地看着她,她却抓着他的手臂,踮起脚尖,飞快地印在他的唇上,伸出舌头在他的唇缝间勾了下,便退开,飞快地跑远。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对他的感情仿佛炙烈如火,脑海中闪现出多个他们可能会有的恋爱场景,甚至于恋爱多久、一起去什么大学、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孩子的名字、婚后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争吵、年老时将年轻时的这些事拿来当谈资等等,都想好了。
然而,两个小时后,她就冷静下来。
因为,在那天,孟飞白准备要介绍她给他的朋友们认识。
然而,课间,外班却有一个男生来找孟飞白。
那是孟飞白的发小。
那也是陆之韵初中时代的同桌。
那位同桌知道陆之韵在初中时代的一切,也看过她所有的狼狈。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欺负她,甚至于,在所有排斥她的人当中,对她最好的。
但,他也没有帮她,甚至于,为了表现合群,在其他人抒发对她的厌恶之情时附和过。
如果那时候的陆之韵不是十五岁的陆之韵,而是二十七的陆之韵,就会知道——
年少时的经历不算什么。就算不被人喜欢、不受欢迎也都很正常,不是谁的错,只是合不来。
那都不算事儿。
可那时候的陆之韵还很小。
她的世界很窄。
她一直在努力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一直备受师长、亲朋邻里的夸赞。
她和温女士从小就没有过多的交流,不知道对错,只能从周围的言行和态度中,去寻求做对的事。
因此,被群体排斥,对那时候的她而言,是一件很大的事——过于没面子,过于狼狈。想要开始新生活的她,在新班级混得如鱼得水的她,并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