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面前作死_作者:大头蛙蛙(118)

2018-03-31 大头蛙蛙

  他的困惑就从这里开始了,可后面发生的事更加让他大惊失色。

  无论是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直接喊了教主的名字,还是她一刀划开自己手腕,更或者那莫名其妙完全就是威胁式的谈判。

  他已经足够惊讶了,却在教主决定放这女人出来相当于是默许了她的谈判时,这些惊讶就像是沉入了水底的石头,心底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不能再惊讶了。

  不会再有比这更像是在做梦的事了。

  而且当他受了教主吩咐将这女人在教中安顿好, 还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手下装作婢子去监视这女人后,教主便不再过问她的事, 已经足足三天了,教主却像是教中没有这个人一样,不提起也不相见。

  就好像……教主放这女人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铸剑图,而是放了个陶瓷娃娃,只需要放置在一旁,就足够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想法,觉得教主现在……是在闹别扭……

  那种与自己过不去的别扭。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更困惑了,教主这样做事全凭自己情绪的人,还有什么事是与自己过不去的呢?

  或者换一种说法,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让教主这样做事全凭自己情绪的人宁可自己心里过不去也不将其杀掉?

  千愠最近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困惑,吃饭的时候顶着问号,睡觉的时候顶着问号,练功的时候顶着问号,现在走在回屋子的路上也顶着问号。

  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地方静静心了,所以在路过院中最挺拔的魁树时,他几个踏步,越了上去。

  然后正巧不巧,和教主站在了同一根树枝上。

  “……”

  教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一时吓得连行礼都给忘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教主为什么会在这里?

  教主为什么会看上去偷偷摸摸的、将气息全部藏匿得一丝不露然后站在这根树枝上?

  树下有人朝他们喊了一声,他一下就听出来了,这声音他三天前在地牢中也曾听到过。

  “诶诶好巧啊,你们也在这里啊?”

  千愠木讷地低下头,见那给他提供了长时间无止境困惑的女人站在树下,右手抱着个暖壶,左手腕处包着一圈雪白的纱布,她正抬着这只手朝他们挥着。

  他不知又打哪儿来的想法,觉得教主偷偷摸摸的原因是想在一旁悄悄地注视着这个姑娘……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便立即被甩了出去。

  不可能的。

  教主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儿女情长的人嘛。

  退一万步讲,就算教主真的是瞎了眼莫名其妙地看上了这白家小姐,以教主的性格,定是不会管这白家小姐愿不愿意,然后强取豪夺,将那白家小姐完全变成自己所有之物。

  又怎么可能站在树上像个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年一样默默地看着树下的姑娘。

  这样完全地否决了自己,他放心地抬起头向教主看去,却见教主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女人看,满眼都是她,像是看着自己失去却无法复得的宝物一般。

  是眷恋又难过的目光。

  千愠不禁手一抖,之前那完全被他否决的想法一下又窜了上来。

  话说刚才他是怎么上树得来着……好像是踏着树干腾腾腾地跃来上来,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是自己害教主暴露了位置。

  完了。

  ×××

  岑言还是这三日来第一次见到周越,没想到挥着的手还没放下,周越就屁股一扭,随后踩着凛冽的冬风离开了。

  看来小时候打得轻功基础不错啊。

  她有些自豪地想着。

  回过头时见那人妖小哥还呆呆地站在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唤了好几声,那人妖小哥还是保持着他一手扶着树的动作,眼神空洞,像被掏空。

  她只好作罢,转身继续在院中转悠起来,转悠了好一会儿,手里的暖壶有些凉了,她想着现在大概也该到膳时,于是朝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却不想才走了一段路,就被个穿着紫衣的漂亮小姐姐拦了下来。

  “教主已备好酒菜,奴家为白姑娘带路,请吧。”

  那一直跟在她身后、负责照顾她的两个婢子立刻退下,岑言摸着后脑勺反应了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周越准备套她话了,什么酒菜啊吃饭啊只是幌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