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在场的很多人的视线都不由地落到了宁馨身上：要是宁馨是男人该多好？肯定能够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但是如若宁馨是男人的话，估计也不能从当年那场浩劫之中活过来吧？
那些窸窸窣窣讨论的声音同样传到了宁馨和韩芷的耳朵里。
宁馨似是对这样的场景颇为不适应，始终垂着头，发髻垂下掩饰了她此时的表情，韩芷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再次回忆起那段对宁馨而言宛若炼狱一般的日子，想来宁馨心中肯定十分难受。
韩芷心中叹了口气，努力使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乖巧无害，然后凑到了宁馨的身旁握住了宁馨的手。
宁歆身体一颤，随即抬起眼睛看了韩芷一眼。
小傻子又露出那种傻乎乎的、却让人看了觉得心中发软的笑容了！
宁歆抿了抿唇。
因为暗中使用力量驱动城内的飞禽，又要分神留意着会场之中的动静，宁歆的力量一下子耗费极大，脸色不由地有些发白……
宁馨的手很凉，脸色又差成了这个模样，眼神似乎都有一点飘忽……
韩芷看到宁歆这个模样，一时间无比心疼：宁馨果然又想起了那些往事来了！
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呢？
反正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都知道自己是个傻子，也不需要特意再去顾忌什么名声……
想到这里，韩芷又凑得离宁馨更近了一些。
宁馨太可怜的！她垂着头一声不吭，明明周围人声鼎沸，她却仿佛游离在喧嚣外头。
韩芷咬紧了唇，抓住了宁馨的手握在了自己怀里：“宁馨姐姐，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宁歆猛地瞪大了眼！
小傻子离自己很近，他甚至可以闻到小傻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小傻子的脸颊粉白，笑容看起来无比灿烂，眼神之中充满了关心……
不同于皇帝那种带着目的的假模假样的关切，也不同于旁人带着试探的、恶意的视线，小傻子的眼神之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心疼……
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已经成了如今半人半鬼的模样，手下亡魂无数，小傻子知不知道她握在怀里的是怎样的一双手？
……
可是从手上传过来的触感无比真实：他的双手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触碰起来无比绵软的怀抱。
宁歆深吸了一口气，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始至终都无比僵硬。
可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古怪了！说不出讨厌，甚至……还有一丝迷恋。
宁歆不喜欢一切超出了预料的事物。
尤其是……
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被抱着的地方之后，宁歆的耳根子有点红了，暗地里微微咬紧了牙：这、这小傻子怎么能把他的手抱进那个地方？
宁歆下意识地就要将手□□……
然而韩芷早有预料：宁歆这样的情况如今就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好不容易她愿意接近自己，韩芷决定一定要趁机打开宁歆的心扉，绝对不能让宁歆再缩回去！
因此，韩芷没有让宁歆挣脱，死死地抱住了宁歆的胳膊。
宁歆微微瞪大了眼！
这小傻子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他一时之间竟是挣脱不开！
但是宁歆这一刹那间不敢再继续挣扎：一是怕力气过大暴露出他是男人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他挣扎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韩芷的胸……
纵然知道小傻子早就过了及笄之年，但是小傻子的胸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大一些……
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之后，宁歆整个人都不好了！
幸好女人的发髻遮住了宁歆发红的耳根，韩芷并没有察觉到宁歆身上的异样。
在韩芷看来，宁馨只是更加害羞了，但是又拿自己这个傻子没办法，只能没好气地垂着头。
一旁的韩贵妃看着韩芷和宁馨的相处，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