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歆觉得自己就像是处心积虑想要逮住猎物的猎人，用尽方法想要将猎物纳入自己的掌中。
还好……这猎物傻乎乎的, 自己闯了过来, 他不需要多费心思。
既然这样, 只要她继续这样乖下去，他也不吝于对这小骗子更好一些。
听话？若是不听话呢……
韩芷听着男人这话, 却并没有如同宁歆猜测之中的那般高兴。
韩芷想起了之前宁歆的眼神。
这男人之前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想到这里, 韩芷忍不住抬头悄悄地望了宁歆一眼。
他之前那一刹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模样看起来无比凶猛，就像是一头只凭着本能行事的猛兽，韩芷甚至有种感觉，她刚刚若是继续拒绝下去，指不定这个男人会一口咬断她的咽喉……
这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芷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韩芷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说实话，说不愤怒是骗人的，这男人居然这么对待她！但是让韩芷更加愤怒的是这个男人此时的情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个男人变成了这样看起来苍白羸弱、病态神经质的模样？
……
韩芷没说话，宁馨的话便也进行不下去。
何况宁歆对他人的视线极为敏感，韩芷以为的悄悄打量的视线，第一时间全部被宁歆察觉到了。
宁歆的笑容收了起来。
小骗子为什么不吭声，要偷偷看自己？
她是反悔了吗？
……
一想起这种可能，宁歆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刹那似乎又坠入了谷底，那种暴戾的情绪似乎又一次从心中冒了出来！
宁歆眯着眼对上了韩芷的视线。
韩芷的眼神之中隐含着愤怒，这是宁歆早就预料到的；然而出乎宁歆意料的是，宁歆并没有在韩芷的眼睛之中看到他以为会有的厌恶……
韩芷的眼神之中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关切与担忧……
这一刹那，宁歆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韩芷也没想到宁歆会突然看过来，自己会被抓包在了原地，一时间心中也有一些尴尬，怔怔地呆在了原地，眼底的情绪都没有来得及收回……
……
宁歆仔细打量着韩芷：看着韩芷眼底不似作伪的愤怒和担忧，嘴角的弧度一点点越来越大……
最终，宁歆笑出了声：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还有人这般关切着他，纵使是见到他发疯的一面都不会嫌弃他……
像是匍匐在黑暗之中的人，突然被阳光落到了身上……
宁歆仰着头，笑容越来越大，眼底里甚至笑出了眼泪。
纵然不想承认，这种感觉却是超乎预料地温暖……
看着这样畅快大笑的宁歆，韩芷却有些笑不出来，心中一时间却更加担忧了！
这辈子这男人不会是个疯子吧？
……
这种思路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起来，韩芷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想岔！
因为这男人受了刺激疯了，所以宁馨才将他关在了府内不让他出去，向外界瞒住了他的存在。
毕竟就算是疯了，这男人身上还有国师的血脉，说不定皇帝知道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会做出逼迫这个疯子继承国师位置的事情来……
然而这男人看起来虽然奇奇怪怪，但是明显还保留着智商，算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万一……他觉得是宁馨害了他……
难怪今天一直没有看到宁馨，韩芷提起宁馨的时候这男人表现得无动于衷，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根本不关心宁馨这个妹妹！
而且，刚刚见到这男人的时候他赤着脚披散着头发……
会不会是因为他才刚刚从关着的地方逃出来？
……
韩芷越想下去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