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真不知道乱步是怎么长大的,在某些时候聪慧的可怕,而在另外的常识部分却又表现的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硬生生地激发了荒木凉介的父爱。
他为数不多的父爱就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太宰治,这家伙时刻都在挑战他的底线,他只能像父亲般把他原谅,而另外一个就是今天认识的江户川乱步了……
他拉着乱步往前走,心底越发微妙,感觉自己有向老父亲发展的趋势。
不会吧……太可怕了!
“在哪里吃午饭?”荒木凉介道,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正午了,“侦探社管饭吗?”
江户川乱步闻言指出:“蛋糕和汽水,你答应我了的,要请客的哦。”
“这个不行,”他说,“等下少吃点,我请你去餐馆吃饭,不然会长不高的。”
没有再听到反驳的声音,荒木凉介略为欣慰,起码这家伙没有太宰治那样娇惯。
在荒木凉介的左边,是一条流淌着阳光照耀恍若金子般的溪水的河流,在午后的日光下显得格外宁静和唯美,风吹动溪流边的草木,传来阵阵清香。
如果不是要事在身,他真想干脆就在这里休憩一下了,这么宁静的时刻对他来说并不多。
等解决了这些事,他一定要修个长假。
“凉介。”但乱步突然停住了脚步。
荒木凉介有些心不在焉:“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还有任务。”
“不是,”江户川乱步指了指水面,“有人跳水了。”
“什——”
他立刻转头看向溪流中心,却没有发现人影,不好的预感逐渐浮现,下一刻,一个身影突然从水面冒头,悠闲地游向了岸边,浑身湿漉漉地爬了上来。
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
但是因为这个溺水失败的人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凭借着颜值,这只水鬼将恐怖片硬生生地扭转成了湿身制服诱惑。
对方的黑发几缕粘在苍白的脸颊上,西装领结松散,白衬衫已经几近透明。
荒木凉介已经放开了拉着乱步的手,走上前去,俯视这个从外表来看简直是个小可怜的受害者,表情非常微妙。
对方旁若无人地躺倒在草坪上,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看向天空,呕出几口水,随后浮夸道:“……神啊,请赐予我死亡,将我从这腐化的世界带走吧。”
荒木凉介咳嗽了一声,溺水者这才再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立刻故作惊奇。
“——喔!凉介你怎么在这里?这就是前搭档的缘分吗?”
“还是说我已经来到地狱了?”太宰治嗯嗯几声,“这个比较和我的心意。”
“太宰治,”荒木凉介嘴角抽了抽,轻轻踢了他一脚,“你怎么又在试图自杀啊。”
这真是一个令他感到头痛的人,活着不好吗?
但或许对太宰这样的家伙来说,活着反倒是一种煎熬吧,只有濒临死亡能给他带来短暂的喘息时间。
“那你呢?”太宰治顺势坐起来,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江户川乱步的脸,眼神沉下来,但又再次迅速清空所有情绪,恹恹道,“你怎么又在约会啊。”
“自杀狂魔。”
“花心萝卜。”
两人同时说道,旁若无人的吵了起来,眼见有愈演愈烈的气势。
“凉介,我们走了。”乱步的声音插了进来,太宰治看向了这个走近的侦探,对方睁开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和他旁若无人的对视。
乱步朝荒木凉介伸出手。
“……”
他抬手拉了拉乱步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乱步这才满意地垂下了手,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
荒木凉介看了看太宰治,挑了挑眉,叮嘱道:“记得换身衣服,这样会感冒的,还有……这条河做错了什么,别老是折腾它了,我先走了。”
“不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吗?好绝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