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诺”隐在暗处的影卫领旨离开。
不过盏茶的功夫,查探的暗卫回来禀报,“陛下,是上官大人,他一直暗地里与辰太子有联系,曾经分别向辰太子及其父皇施压。而且,经常写信辱骂辰太子,”说到这里,就是暗卫,也忍不住冷汗津津,“之前一直做得很隐蔽,下面以为有陛下您的授权,加上辰太子的刻意隐瞒,一直被漠视了,而这次,上官大人却做得堂而皇之,怕是已经做好了以死明志的决心。”
“上官宇”三个字似是从齿缝里咀嚼出来的。
“去,承乾宫的所有宫人,赏满堂彩。”
“诺”,暗卫禁不住心里一惊,满堂彩,即为全部杖毙。
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四起,转瞬间又匿了声息。
“陛下,宫女兰芝请求面圣,说见过辰太子母后的来信,愿招出换陛下乞怜。”
“带进来”。
接着被拖进来一个宫女,正是从小太监手里给凌辰捎带毒药的宫女。
“陛下,奴婢因为一直在辰太子身边伺候,一些、一些信件都是经手奴婢的,而辰太子母国的来信,奴婢私自查看过。”说着深深埋下了脑袋。
“信上以有辱国威,劝谏辰太子自尽。”
“砰”的一声,应东赫捶在了桌子上,急喘了几口气,夹着嗓子般,“你岂敢私看他的信件?”
“启禀陛下”,宫女兰芝闭了闭眼,似是豁出去了,“奴婢一直听从上官大人安排,为留一线生机,便会私自查看上官大人经手奴婢的信件。陛下,奴婢弟弟的命在上官大人手里,奴婢有罪,甘愿一死,求陛下恕舍弟无罪”,说着砰砰在地上磕起了头,不一会便红了地板。
兰芝想,既然大势已定,早晚将真相大白,这便是自己为弟弟搏的唯一一线生机了。
应东赫一挥手,宫女被拉了下去。此时的应东赫眼色赤红,脸上却是不可思议的平静。
此时的应东赫带着点病态的、疯狂的意味,不管前朝后宫,无人敢吱声,在一片缄默里,应东赫想:该结束了,千不该万不该,赔上了我的辰辰。
*
当凌辰再度从梦中惊醒时,整个人都有种不知是梦是醒的恍然意味儿。
接下来的日子,凌辰不再入梦。
“一个人的结局,东赫哥哥是怎么过得呢?”怀着不知是担忧还是对结局的执着,应东赫的名片已经被凌辰摩挲出了褶皱。
终于,当凌辰意识到通过梦境自己再不能看到结局时,所有联系应东赫的犹豫和迟疑都被战胜了。
这一天,凌辰拿起了电话,拨了应东赫的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凌辰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难道问你有没有经历梦里的一世?你是否知道东赫哥哥的结局?若有还好,若对方并未有自己这般经历,如今的社会,自己冒昧的行为岂不是跟个精神病似的?
大辰的迟疑不出声并没有让电话中的对方不耐。
“辰辰?”电话中的应东赫轻轻喊了一声。
乍然一声辰辰,似恍然如梦,“东赫哥哥”,在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然出声。
“辰辰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应东赫的声音里满是急切。
“我,对不起应总,我是凌辰。冒昧跟您打电话,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我在正阳路的书屋咖啡馆等您,不知能不能跟您面谈?”
“好,我马上过去。”
再次坐到咖啡馆里,这次对面坐着应东赫。
“应总,您有没有、有没有做过一场梦?甚至感觉这不是梦,这就是一世。”轻顿了顿,缓了缓心绪,“您知道梦里东赫哥哥和辰辰的故事么?”犹疑了片刻,凌辰还是问出了一直困扰自己的疑惑。
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凌辰忍不住抬头望过去,却撞进了对面的一双眼睛里。
那是东赫哥哥的眼睛,有痛惜,有懊悔,有深情,最不缺的就是孤注一掷的坚定。是的,现在这双眼睛没了初见时的犹疑不决。
“辰辰”,应东赫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凌辰的耳垂,“对不起”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东赫哥哥”,凌辰轻轻握住了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要哭,你不是会哭的人。”这句梦里就想说的话,终归在现实里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更~
☆、四:追求
应东赫给凌辰讲了接下来的故事。
故事里的应东赫看到了凌辰留给自己的遗笔:
东赫哥哥,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
不要怪谁,也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我们的立场决定了必然两败俱伤的结局。好好活着,你的国家需要你。你看,只有你还活着,这个世界才有人还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