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本是无情物[重生]_作者:廊下风(124)

2020-05-27 廊下风

    那双黑沉的眸里像含着星子,醉醺醺道:“我知道了……”他手抚上顾玦的脸,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对方细腻的肌肤,“三年没见,你想我了?”

    顾玦眼眸瞬间震愕睁大,转过来盯着他,唇瓣动了动。

    却听见李如期喃喃道:“我也想你了……”

    “……”

    那个时候对方的气息笼罩得太近了,耳畔被震耳欲聋的心跳盖过,顾玦根本没办法去分辨,那句话本来的含义是狎昵还是单纯别的什么。

    李如期后来又对他说了许多话。

    在幻境中如隔迷雾般的含糊不清。

    最终,那晚的一切都变得很模糊,他们似乎说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不知后来是谁先吻了谁,他们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昏醉和清醒的交叠里,愈趋荒诞。

    软帐深陷,灯影朦胧,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随着记忆的淡薄,彻底昏沉虚化。

    火红的烛光摇晃了整夜。

    金纱薄帐下,映出若隐若现的绰绰阴影。

    低喘的,悱恻的,荒唐的……

    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隔着经久别离的年月,再度映出了轮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自那日之后,李如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国师府。

    他一如既往的日日受人拥奉着,傲然恣意,意气风发,如同一道惹眼的光芒,每日来登门造访、邀约宴请的人数不胜数,身边总是围着这样或那样的一群人。

    他看起来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去搭理顾玦。

    连身为旁观者的温玹也看不出,他对那晚的事究竟是介怀,还是根本就无所谓发未发生。

    直到某日夜里,李如期在酒楼下辞别了几名贵胄子弟,回到凌江君府。

    彼时更深露重,深秋的风吹得很凉。他原本已经累了,但想了想,又鬼使神差的换了条路去了书房。

    桌案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灯,他坐在圈椅上,披了件宽厚的暗色外袍,静静向后靠着,仰着头闭目养神,又像在想事情。

    修匀的指尖有些烦躁的在花梨木扶手上一下下点着,他眉间渐渐积起烦郁,皱出了一道很深的沟壑,这样过去了半晌,他口中忽然“啧”了一声,不耐的睁开眼,看向周围。

    他像是想从四周找到出一样宣泄口,但没有找到。最终拉开了花梨木立柜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是先前与行军有关的一些记录册本,很厚重,拿起来后下面压着几叠信纸。

    那是三年之中,从王城寄往边关的所有信笺,有的来自君上,有的来自同僚,有的来自凌江君府……

    李如期坐回椅子上,指尖在面前的一排信笺上划过,犹豫了片刻,最后将属于国师府的那叠拿了起来。

    暖黄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神情略显燥郁,一张张信纸在灯下铺展开来。

    国师府寄来的信纸始终是城中最贵最好的那家,笔墨也统统用得讲究。上面的字迹清晰干净,整齐又不失清雅,全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顾玦给他寄去的信,都是亲手书写的,从来不曾叫旁人代笔。但上面的内容多半单调,大部分都是一本正经的卜卦之言,偶尔会在末尾附上一两句旁的。

    ——此战易守难攻,硬以击敌则多生变数,多加谨慎。

    ——三日之内,北境大雪,敌或从西南而来。天寒,切记加衣。

    ——时来运转,任君东西,慎防物极必反,且居安而思危。

    ……

    李如期一张张的看过去,信中的内容大抵如此,终于在翻倒某一页的时候,他手上蓦地顿住了。

    那是一张与其他完全不同的信,上面没有任何谶语,只是单纯的几句闲言。

    李如期还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在边关军营百忙之中偶然翻起了国师府过往的那些信纸,发觉顾玦这人平时就少言寡语,写信更是无聊极了。于是一时兴起,便亲手给他写了一封。

    具体写了什么,李如期自己早已不记得了,只是顾玦在回信中这样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