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问道:“那咱们请个先生来家里可好?”原著里贾宝玉不就是因为他的先生回家了,才天天在家里与姐妹们厮混的。他都能请先生,现要贾珠二人均是长子,应该也是可以请的。
谁知道如今贾赦倒对银子很看重:“咱们可是每年给家学里钱的,何必再请先生?”
这位现在知道银子宝贵,很好,总不会再做出花八百两买个丫头的事儿。只是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了:“兄长,事关两个孩子的前程。珠儿自不用说,总是要自己奔个前程的。就是琏儿,爵位传到他那里,最多也不过是个三等将军。再说总要读书明理,知道些仕途经济之道才好。”
贾赦也知道不是计较银子的时候,道:“你说得是,现在是不是就去找老太太商量一下。”
什么叫愚孝,说得就是贾赦这种人吧。你自己三十来岁、儿子也十多岁了,现在又自己当家作主,还天天遇到点事儿就去贾母那里讨主意?关键是人家贾母还不待见你,图得是个什么呢?
贾政只好劝他:“这是为了子孙前程之事,老太太万没有反对之理。再说老太太也是有岁数的人了,些许小事还让她老人家劳心劳力,说不得老太太会对兄长这家主失望。不如先将先生请来,让老太太看到请先生的好处,自然也就放心了。”
一听说此事涉及到贾母对自己能力的信任,贾赦也就不再纠结,问起贾政对先生的要求来。贾政就将自己想得出的,对他说了:
首先这先生是要自身有学问的,那就至少得有个举人的身份,毕竟贾珠与贾琏都到了可以考童生的时候。然后这先生还不能太过迂腐,还是那句话,两个孩子都是长子,日后都是当家作主的人,让一个迂腐的先生教得不通事务,怎么能掌起一头家呢。
贾政说到这儿的时候,贾赦很是看了他一眼,不过想起这段时间贾政的所作所为,想打击人的话就没有说出口。贾政也不管他的眼睛往哪儿看,只管说自己的。
其次这位先生最好能通些官府之事,这样他们自己日后有些什么事情,也好向人家请教一二。听到贾政说到这里,贾赦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你觉得原来跟着父亲的杨先生怎么样?”
被他一提醒,贾政快速地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起这位杨先生来:此人原是贾代善的幕僚,跟了贾代善有十余年的光景。学问尽有,也中了举人。只是却是个没有官运的,但凡应考进士,家中总有事故出来。一来二去,也就绝了再进一步的决心,被人介绍到了贾代善门下。很是受贾代善信重。只是贾代善去世后,也就辞了出去。
也因他这一辞,让贾政心里有点膈应:此人是不是性子凉薄了些?就算是贾代善死了,可是他还是有两个儿子在的,又有爵位传承,袭爵的人正该有这样的老人提点。若是宾主相得,不是应该再帮扶一程?
“此人父亲一去世就辞了出去,怕是上进之心不小,能愿意来给孩子们做西席吗?”别以为幕僚们就没有上进之心,人家也是要挑前景光明的官儿才肯就幕的。
贾赦摇手:“当日杨先生辞去时,他老母已经病重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如今咱们出孝,他也快该出孝了。不若请了他来。”
贾政不介意再捧贾赦一捧:“到底是兄长,思虑得周全。如果杨先生前几日就在,咱们上折子也就不用那么费事了。”
贾赦想想也是,就说明日让人去杨先生家里拜望一下,先探探口风再说。二人又说几句闲话,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谁知贾政一回了西侧院,就见王夫人跟前的流霞在那里等着:“请老爷安。太太让奴婢问问,老爷今天在哪里安置?” 听到流霞在院门口问自己在哪里安置,贾政才发现自己因为出孝, 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他要不要与王夫人滚床单?
按本心, 不可能。可是按这个时代的礼法, 只要他一天没有休了王夫人,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就是人家王夫人合情合理请他交公粮的时间。何况他刚打发走了周姨娘, 又对王夫人说过那样一番话, 听到王夫人耳中,自然会觉得他日后只有王夫人一人, 这不就派人来问,他要在哪儿安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