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只能暗里埋怨老宁国公坑人不浅, 谁家会把亲卫这样保命的人,培养成一个酒糟里泡着的人?又暗里庆幸,幸亏这焦大住的地方离主院也好, 离天香楼也罢, 都远着呢, 要不秦可卿那一世,自己还非得露馅了不可。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焦大鬼画符地不知道在小半张羊皮纸上画了什么,又看他把那纸卷巴卷巴塞到了信鸽脚上的细筒之中,然后人家焦大一松手,那信鸽已经腾空而去。
贾珍不信地问道:“那些人住得远不远,若是赶不及的话,等两天也无防的。”
焦大就冲着贾珍得意地一笑:“大爷擎好吧。”
好吧,你那信都已经发出去了,不看你的还能看谁的?知道了府外还有人保护着自己的感觉也不错,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战力如何。不过能让焦大如此自信,应该也太差不了。
贾珍带着贾蓉又回了主院,打发他回自己房里歇着去,自己才回到书房。可是怎么想,现在也不是他能安心歇下来的时候——义忠郡王那里算是稳住了,可是怎么去军中,还是一大难题呀。
不管贾敬交给他的那几个人,在太上皇面前如何能说得上话,他也不能直接请人代他向太上皇进言,然后再由着太上皇给当今施压,愣把他塞到军中去。
若是他真这么办的话,当今就算是现在捏着鼻子认了,可是一等太上皇驾鹤西游,或是太上皇没了与当今制衡之力,那当今肯定第一个直接把宁国府给办了——那个做皇帝的,不是小心眼?
贾珍倒不怕自己会被杀,反正只要不是他自己自杀,系统也无耐他何。可是任务的另一半,保证宁国府香火永继可就成了空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呀。
于是贾珍已经决定了,那就是自己直接上折子,请求去边疆效力。反正外头也把他与秦可卿的事情,传得风一股雨一股的,说不定当今都能听到了呢——连义忠郡王这样的人都有暗卫,要说当今没有些暗里的势力,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第二日贾珍也不用那小厮叫,自己已经早早地起来,悄悄在屋地里练习起了巨力术来。要说还是这东西好,因贾珍已经有了贾代善那一世的练习经验,所以就算是这具身体还有些虚浮,可是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贾珍虽然做好了万一上战场让人搂头来上一刀,可是能提高一下自己的实力,谁不想着搂头给别人一刀?所以他一点也没吝啬力气,练习的动力十足,或者至少比贾代善那一世要足。
练了有一个时辰,贾珍才算是收了势,早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这才叫小厮打热水来,服侍他沐浴。那小厮还觉得奇怪,自己明明没见屋里有人,怎么大爷出了这么一身的汗?难道那人竟是从后门走了不成?若是自己把这消息透漏给大奶奶跟前的姐姐们,又能得几个荷包呢?
贾珍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让小厮想成了窃玉高手。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这话对原主来说不算冤枉,可是对贾珍来说嘛,反正他都要换小厮了,也同样不重要了。
焦大侯着贾珍洗漱完了,才进屋对他道:“大爷,还请大爷派个人去给赖升那个狗才说一声,我那几个老兄弟明明已经到了府外,也带了人来。可是谁知道赖长哪个狗才,却非得说不认识这些人,又说他们也不是府里的,不让进。”
这还了得?贾珍已经皱起了眉头:“你没说人是我让你叫来的?”
焦大更加不忿道:“怎么没说。可是那狗才非得说我假传大爷的话。呸,我要是真的假传大爷的话,还轮得上那个狗才在府里耀武扬威。”
贾珍向外让小厮快些把赖升找来——若是昨日之前,焦大说这样的话,贾珍自是不信的,可是那一笼子的信鸽都出现在自己眼前,要是还不信的话,那就不是洞彻世情,而是不长脑子。
赖升可能也在让人看着焦大行事,所以来得很快。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腰也弯得很低,看上去一幅只听主子一人话的意思十分明显。
贾珍却没让他这个样子给唬住,只问:“什么时候,大爷我的话,在这府里也不如你赖大管家的话好使了?”
赖长却是受不起这话,忙自己跪了下去:“大爷说笑了,这府里一草一木都是大爷的,自然人人都得听大爷的,小的哪儿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