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耽搁教导罗明就行,”别的,穆清不在意,随他操作。
学堂内一共有十来个几岁大的孩童,最小的不过两三岁,张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跟着读,啊呜啊呜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系统悟了:“这是托儿所吧?”哪有这么小的孩子上学堂的。
穆清一想就明白了,“半大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劳动力,谁舍得送过来浪费时间,而且读书就算白驹元不收钱,他们也读不起。”
笔墨纸砚哪一样不要钱,万一真读出兴趣是供还是不供?供吧供不起,不供孩子不一定愿意,怎么都是两难。
不过乡野山村也有有远见的人,学堂内正当龄的孩子还是有几位的,多是家境略略宽裕的那几户,不求读出什么名堂,认字明理即可。
穆清看到了罗明,他坐在学堂靠后的位置,坐得端正笔直,正在练字。
也对,白驹元这时候讲的不是罗明的进度,穆清凑过去看了看,几个月不见,罗明的字大有进步,不说多好看,却也看不出是初习字几月的人的字。
临近晌午时分,各家各户飘起了饭菜香,白驹元一拍戒尺,恰好将最后一句讲完,然后道了放学,年龄大点的孩子当先起身,躬身道:“夫子再见。”
其他孩子零零散散也跟着道:“夫子再见。”
白驹元笑眯眯跟他们说了再见,目送他们离开。
学堂每天只开半天,下一次再见就是明天了。
白寄霜在隔壁听到孩子们离开的脚步声,和母亲说了一声,到学堂门口轻声唤道:“父亲,师弟,开饭了。”
阳光正好,枝头蝉鸣知了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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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又是一年秋。
从长街尽头走来的英挺青年手持油纸伞,踩着满地落叶,停在两扇厚实的红木大门前。
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仆人出来开门,见到来人,笑容满面,“罗少爷来了,方才老爷夫人还念着您呢。”
罗明摸了摸鼻子,小声问:“老师不生我气了?”
仆人“嘿”了一声:“瞧您这话说的,您争气要上进,老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生您的气。”
这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但罗明还是笑了起来,看来就算真的有气也消了,他把伞收起递给仆从,“那我就去拜见老师了。”
仆从忙给他让开路,“您去您去,小的还要在这看门。”
罗明冲他点了点头,沿着长廊往里面走去,长廊两旁摆着各色秋季盛开的花朵,将不大的宅子点缀得芳芳雅致。
罗明暗自在心里夸赞师娘和师姐的心灵手巧。
宅院的仆人早就告知了罗明的到来,他在门口先恭敬地朝里面一礼,“学生见过老师、师娘,还有师姐。”他最后对白寄霜颔首一礼。
白寄霜无声回了一礼,她年已双十,挽起发髻,立誓不嫁,扑面而来满身的书香气,又兼之一身气质清冷自持,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如天上神女。
不过罗明每每瞧见她想起的不是她的姿容之盛,而是自己悲惨的学习历程。
#论有一个学神师姐是什么体验#
罗明资质也不差,但远比不上家学渊源又天资与他相仿的白寄霜,几年来多次被碾压,使他半点欣赏不来白寄霜的美貌。
白驹元扬着下巴,冷冷一哼,脸扭到一边,恍若没瞧见他。
罗明头更低了,保持着乖巧的姿态一动不动。
白夫人瞧得牙疼,翻了白驹元一个白眼,“外头下着雨呢,孩子一路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淋到,万一染了风寒该怎么办?”
她数落了白驹元一通,又慈爱看着罗明,招了招手,“快进来,别淋到雨,待会师娘让厨房给你做碗姜汤。”
罗明小心抬头看了看白驹元,白驹元神情别扭,他低头偷笑了下,恭声道:“多谢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