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画着精致妆容的高官老婆,在阮子晴心里仿佛带着利刃。
阮子晴极力忽略那股被压制的感觉,冲对方点头,“我是……学长去捡的那只手表,就是我的。”
即便对方没有提,阮子晴也“不打自招”了。
毕竟在手表这件事上,虽然没人敢当面迁怒阮子晴,但同学们背地里也有过不少议论。
江妈妈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应该知道,川儿是因为你的手表才丧命的,如果真追究起来,你怎么能逃脱得了干系?”
这句话戳中阮子晴心里的痛,她禁受不住后退两步,被人迅速缆进怀里。
贺珉的眉头微微皱起,“江学长的离开,子晴也很难过,但这件事怎么算,都算不到子晴的头上来,还请您节哀。”
江妈妈看了贺珉一眼,“你就是贺家的那个孩子?你们贺家虽然在北城数一数二,但在这儿,还是要掂量掂量。”
贺珉想说什么,被阮子晴按住了,“伯母,学长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不会让学长就这么平白无故牺牲的。”
阮子晴的神情认真,好似在保证什么。
江妈妈反而一愣,身上的锋芒收敛不少,“我知道你们同学,都在组织找学校讨个说法,但这件事学校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失误,仅仅是校方背后的顾家,你们便难以撼动……”
何况还有其他股东呢。
如果思涯高中承认组织活动不利,承担了最主要责任,届时媒体记者报道,背后集团和股东的股票势必要受到很大波动。
江局长和夫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校方,但这将是一场拉锯战。
学生们形成的舆论或许有些用,但只不过是投掷在大海里的石头,水花很快就会消融其中。
阮子晴实在没想到,江妈妈会想得这样深刻。
或者说,大部分痛失爱子的母亲,都会被悲痛裹挟,想尽一切办法为爱子讨个说法,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好的“舆论”机会。
阮子晴看着江妈妈,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江学长这样性格的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越发感到难过,“对不起……”
阮子晴脸上的伤心那样真诚。
江妈妈包扎好的心,终是又破了个缺口,悲从中来,眼睛湿润,“要说对不起,有人更应该比你‘资格’说这句话。”
江玉湖送完客人,走过来抱住江妈妈,“我们该回去了,妈。”
江妈妈看了眼前方,江局长站在不远处,不知道望着哪里,微微出神,只背影好像突然之间老了许多。
“嗯,走吧。”
江妈妈离开前,用变得温和许多的眼神打量阮子晴,似有些满意,“如果川儿真有那样的想法,没有这次意外的话,应该轮不到贺家的小子吧。”
江妈妈说完这句话,并未要谁回应,便向将局长走了过去。
贺珉则反应迅速地接了一句,“如无意外,也跟江家没什么关系。”
阮子晴则听得云里雾里。
江玉湖没有离开,突然问道:“你们知道沈清灵去了哪吗?”
阮子晴瞬间清醒,“……你也在找她?”
江玉湖神情严肃,“根据调查的监控显示,沈清灵在第七道被抓回原点后,混在第八道的学生里,进了第八条山路。”
阮子晴脱口而出:“你说真的?!”
江玉湖点头,看她的目光略有复杂,“子晴……你是不是也怀疑她?”
阮子晴只觉得真相离心里那个想法又进了一步,却仍旧带着几丝侥幸,“我只是觉得她消失得很蹊跷,听你说她去了第八道,我越发觉得不对劲。”
贺珉一直在旁安静听着,这会不紧不慢道:“我和子晴在第二条山路上,差点不小心掉下山。”
江玉湖:“这件事……我好像听过……”
她说着忽然觉出味来,双眼一睁,“你的意思是,你们也并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