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去看餐桌,视线从那些海鲜、山珍里扫过,猛地站起身来。
这个套餐的菜品,几乎跟桂嫂隔三差五带给她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桂嫂送给她的,是用保温箱装着的,看着并不奢华,而这些菜却用珐琅金丝盘摆放得十分精致。
管家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阮小姐,怎么了?”
阮子晴踮脚望了眼远处的厨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位叫桂嫂的佣人?”
管家摇着头,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桂嫂?并没有这个人。”
阮子晴见管家神色如常,并不像在撒谎,她“哦”了一声,缓慢坐下来。
在管家放松的瞬间,她立刻放下筷子,朝厨房的方向冲了过去。
“阮小姐?!”
管家在后面追赶不及,只得警告道:“有什么事请跟我说,将军不喜欢别人在公馆乱跑!”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阮子晴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冲进后厨时,里面择菜洗菜打扫的三个佣人齐齐转过身。
有人惊诧于她敢在贺公馆奔跑,“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阮子晴没说话,径直走进去,一把抓住正低头洗菜的人。
那人抬头惊呼:“你……”
旁边两个佣人被吓了一跳,管家匆匆赶来,面色不虞,“阮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桂嫂不在这里吗?”
阮子晴抓着因惊讶说不出话的中年妇女,一步步走到管家面前。
管家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你是说……岑姐?”
阮子晴懵了,“岑姐?她不是桂嫂吗?”
十分钟后,阮子晴才发现是一场误会。
原来桂嫂原名叫岑桂,在贺家一直以岑姐自居,而在她面前则以桂嫂自称。
这也是她问管家桂嫂时,管家一口否决的原因,并不是管家在撒谎。
虽然误会解释清楚了,但管家对阮子晴却变得冷淡许多。
由于阮子晴和桂嫂认识,管家便留桂嫂在这里守着她,自个去处理其他事了。
桂嫂竟然是在贺将军这里工作,简直叫阮子晴没法消化。
而桂嫂对于阮子晴出现在这儿,也感到很是意外。
阮子晴随手一挥,“的确就是一场意外,待会我就走了。”
桂嫂点了点头,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隐瞒:“贺将军比较低调,住在这里几乎没人知道,我们也不能四处宣扬。”
“嗯,我记得你之前经常给我带些少女的衣服,这么说……”
阮子晴盯着管家的背影直至消失,才将八卦问出口:“贺将军已经结婚生子了吗?”
桂嫂倒饮料的手一顿,停了两秒,才回:“那些都是贺将军妹妹的衣服啦,不是贺将军女儿的。”
“这样啊。”阮子晴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桂嫂似乎担心她误会,又立刻补充:“贺将军没有女儿的,连女朋友都没有呢,怎么结婚生子。”
阮子晴倒是有些讶异,“贺将军还是单身吗?”
她记得贺将军大她个七八·九十岁吧。
她都快十九岁了,贺将军四舍五入也快三十?
阮子晴实在好奇,“贺将军都这么大年纪了,是没有时间交女朋友,还是压根不想交女朋友啊?”
桂嫂欲言又止,看了眼四周,悄悄回她:“听说是有喜欢的人,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句说完,仿佛透露了什么绝顶机密,桂嫂便再也不肯开口了。
阮子晴也便不多问,吃完饭便跟桂嫂告别。
出公馆的时候,管家为她准备了车。
阮子晴转过身去,看着偌大的公馆在夜色中耸立,犹如在深海里游荡的鲸鱼,泛着几丝迷离的孤寂。
阮子晴临走前,跟管家说:“代我问贺小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