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严州在电话中也没有细说,张德康挂念着儿子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多问,而在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张泽新还没醒过来,他是问也找不到人问。
“没什么,”严州微笑,然而不等张德康将心中那口气落下,便接了一句,“就是贵公子觊觎傅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被七爷撞了个正着。”
要说严州开始不知道傅庭深和黎星辰的关系,经过刚刚的包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什么?”张德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过去。
未来当家主母?
傅七爷有了未婚妻,他们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让张德康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严州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一下,紧接着便传来了傅庭深冷硬的声音。
“张董事,七爷叫您。”严州说着推开了身后办公室的大门,示意张德康进去。
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溜之大吉的张德康看到眼前大开的大门后,只能硬着头皮进门,严州紧随其后。
“咔擦……”
严州关门的声音让张德康身体一抖,满身的肥肉也颤了颤,那副模样,格外滑稽。
这个关门,让张德康想到了关门打狗。
“坐吧。”傅庭深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示意张德康坐下。
一大早到公司就有一大堆事等着傅庭深处理,张德康来的时候恰巧傅庭深才刚发了一次火,严州也不敢去通报,这一耽误,要不是那本《未成年人保护法》,傅庭深一时间还真把这个人忘到了脑后。
“七爷,”张德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坐在傅庭深对面,“昨天的事我已经大概知道了,是我管教无方,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既然知道没有管教好,为什么要把人安排进公司?”傅庭深签好文件才抬头,“你当盛世是托儿所?”
“我……”张德康张了张嘴,根本没办法回答傅庭深这个问题。
最开始把儿子安排进公司就是想让他找点事做不要整天溜猫逗狗,结果现在还不如让那败家玩意儿一天到晚游手好闲。
“没问题就签字。”傅庭深也不打算等到张德康的回答,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文件,放在张德康的面前。
张德康看了傅庭深一眼,最后低头打开眼前的文件夹,在看清楚上面硕大的《股权转让书》后,当即拍桌起身:
“傅庭深,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是么?”傅庭深向椅背一靠,看着张德康,眼神平静。
“我有公司的股份,说明公司也有我的一部分,我让儿子来自己的公司上个班怎么了?”涉及到切身利益,张德康也不知道害怕了,“就算我儿子昨天做的不对,你凭什么买下我手里的股份?”
“你这么急做什么?”傅庭深丝毫不理会张德康的跳脚,“另外一份资料看过了?”
“不用看,”张德康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傅庭深,“股权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谁不知道现在盛世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特别是从傅庭深接手之后,盛世集团的市值更是节节攀升,谁会做杀鸡取卵的事?
“张董事,”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严州开口,“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还是先看一看吧。”
严州话中的深意让张德康心下一惊,看着傅庭深,发现傅庭深依旧是刚刚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刚刚那股子冲动退去后,张德康突然想到以前傅庭深的种种手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后怕。
但好歹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这个时候依旧不肯松口,只能强装镇定:
“看看就看看!”
重新坐了回去,张德康拿起放在一旁的另外一个文件夹,打开之后,脸上的气愤逐渐褪却,只剩下恐慌。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隐蔽,当初就连傅庭深的父亲在位的时候都没有丝毫察觉,怎么现在全都被翻出来了?
“父亲他念旧,对于你们这些行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傅庭深这个时候开口,“你要是老实一点,我也不是容不下你。”
与傅庭深一手创造的公司不同,盛世集团是傅家的祖产,大家族的祖产,内里的龌龊自然不少。
傅庭深十八岁那年清理过一次,但对一些只做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的人,例如张德康之流,却没有下死手。
一来傅家老爷子念旧,二来在清理过一大批人,公司内部重组后,本就有些风雨飘摇,经不起第二次折腾。
傅庭深那个时候只有十八岁,手中还有自己创立的公司,如果细究,饶是傅庭深也处理不过来,只能就此作罢。
“好,”张德康文件放下,脸上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气愤与不服?只剩下一片灰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