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_作者:池翎(6)

  该怎么办?

  叶舒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努力从脑中搜刮原主残存的记忆,思绪一时混乱,下意识打开了第二个稍大些的盒子。

  “啊!”

  叶舒手一抖,盒盖重重摔回去,重新扣紧了。

  那盒子里,竟放着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

  叶舒惊魂未定,只听晋望悠悠道:“这是孤的禁军统领,可惜他现在已经被剐得没多少皮肉,只剩下这只手。他这只手收了你不少钱财,还认得出么?”

  叶舒腹中阵阵反胃,一滴冷汗从颊边滑下。

  这人是变态吗??!

  可晋望只是淡声道:“第三件,开吧。”

  叶舒看向最后那个木盒,指尖微不可察地发颤。

  最后的木盒体积最大,盖得严丝合缝,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叶舒心一横,大步走过去,用力揭开盖子。

  盒底躺着一颗人头。

  人头的两只眼珠已经被挖掉,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无声地与他对视。

  “啊啊啊啊——!”叶舒急退几步,摔倒在地。

  晋望注视着他,声音波澜不惊:“这是昨晚参与行刺的一名刺客,前不久才刚抓到,外头还有十余名尚未处死,爱卿可要与我一道去观摩?”

  叶舒脸色苍白,脑中嗡嗡作响。

  他怔怔地看着晋望,只见对方嘴唇开合,却听不见半点声音。

  在极度恐惧中,叶舒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眉宇紧蹙,睡得不怎么安稳。

  晋望坐在床边,手指捻着对方耳垂把玩:“如何?”

  太医诊完脉,将叶舒的手腕放回床榻:“只是受了惊吓,或许还有些晕血,一会儿就能醒。”

  “晕血……”晋望垂眸,顺势在叶舒侧脸捏了下,“还是这么没用。”

  太医欲言又止地看向晋望。

  晋望道:“有话就说。”

  太医朝晋望俯身跪拜,前额点地:“敢问陛下,要如何处置叶大人。”

  晋望眼眸微微眯起。

  太医只觉犹如寒芒在背,不敢抬头,硬着头皮道:“陛下乃万中无一的乾君之体,乾君标记只可给予一名坤君,标记过后,双方信香融合,就连求……求偶期也唯对方不可。除非坤君身故,否则无法消除或转移。”

  晋望轻描淡写:“你想说什么?”

  太医心一横,直言道:“陛下此番,是留下祸患!”

  晋望许久没有说话。

  太医肩背颤抖,额前慢慢渗出汗珠。

  长麓国君性情阴晴不定,但面上从来不显。

  无论是赏是罚,他总是一副轻描淡写,翩翩优雅的模样,可唯有一种情形不同。

  当他沉默时。

  晋望沉默下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正在考虑该将哪一种死法用在别人身上。

  沉默的越久,便越危险。

  殿内气氛凝结至冰点,太医终于熬不住:“臣……”

  “你说得在理。”晋望忽然轻轻道,“叶相已有反心,留不得了。”

  “可孤不想让他死。”

  太医怔然抬头。

  晋望冷冷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重复:“孤说,不想让他死。”

  太医浑身一颤,重重磕头:“臣惶恐!”

  晋望没再说什么。

  他走到太医面前,伸手扶了他一把:“冯老年事已高,莫要久跪。”

  太医没敢真让晋望扶他,连忙站起来:“谢陛下。”

  晋望送太医走到殿外,低声道:“孤知晓有一味药,可短暂压制信香不显……”

  太医了然:“臣明白,臣这就去办。”

  晋望点点头,神情依旧温和:“冯老乃三朝元老,与孤曾有救命之恩,孤自当谨记。不过……今日的话,孤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是。”

  殿门徐徐合上,隔绝外界一切声响。

  晋望回到床榻边,看见叶舒睫羽微颤,似乎就要醒来。

  他嘴角扬起,慢慢低下头。

  在他即将触碰到叶舒嘴唇的瞬间,身下的人忽然侧身躲开,缩进了床榻内侧。

  叶舒扯过被子裹巴裹巴,把自己缩成一团,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晋望心情大好,反问:“孤有这么可怕?”

  叶舒刚想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快速摇了摇头。

  晋望笑了:“你以前可没这么怕孤。”

  叶舒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道:“哦,是吗?”

  “嗯。”晋望在床边坐下,道,“你以前还敢在朝堂上骂孤昏君,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