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眼瞧着,看向了程白。
程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王金见状, 将准备问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起身越过几人往外走。
熙哥儿见状忙相阻道:“阿金,兽人们在谈事,你先别出去,恒哥很快进来的。”
木哥儿附和道:“是啊, 阿金, 一切问题恒哥都会处理好的,你身子骨差, 现在天气又冷,快躺回去吧。”
王金听闻, 目光一直放在外头,并没有将熙哥儿和木哥儿的话听进去。
他开口道:“我就去看看。”
说着,他不待二人同意便走到了门口。
两人怕出问题, 忙陪同在两侧。
“……”程白看着王金的背影,锁紧了眉头。
这小娇包这般担忧就好似在外的人当中有他放在心尖尖的兽人一样,焦急得模样仿佛是已成婚的哥儿关心自家的兽人……
在他心里,这恒哥哥不会已经是他的兽人了吧?
程白的心仿佛被人不重不轻的拧了一下,不疼但堵得慌。
他脚步微移, 远远的跟在了王金的身后。
那娇气包着急的连外衣都没有披,这样冷的天就他那身子骨……
程白淡色的唇微抿,指节颤动了好几下,终是掉转了一个方向,从塌上取过了王金的衣服,再赶上了他,将外衣轻柔的披在了他的肩上。
王金一个劲的看前头,完全没有注意到程白的动作,倒是熙哥儿和木哥儿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二人对望一眼,眼里皆有些复杂。
门外的院子里坐着十几个老兽人,为首的是熙哥儿的师父那个已经很高寿的老药师,中间站在首领,首领的正前方背对着他而站的正是袁恒。
此刻袁恒手里拿着一把权杖,权杖是由一节雪白的兽骨制成,上面雕刻着虎纹,尾端是由一块虎型的兽骨。
权杖磨损的厉害,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众人见到权杖,都有敬畏之意,在权杖面前他们不管是老得连站立都颤巍巍的老药师,还有一些在部落里威望极高的老兽人,此刻全都跪在了地上,通通低下了头,对权杖展现出一副诚服的模样。
可在这一片诚服兽人当中却有一人格外的醒目,那人满目的忿恨,眼睛盯着权杖,没有半丝的敬意,那人正是站在袁恒对面的首领。
袁恒眼瞧着,眸色微沉:“这可是丹睦部落至高无上的权杖,也原是你父亲之物,代表先人的意识,还不跪下!”
低沉的嗓音缓缓叙来,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物件的由来,但那人眼神凌厉,望着首领仿佛在看着一个部落里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充满了威严,男人此刻仿佛代表着丹睦部落的法则。
“……”首领被男人震得膝下一软,当场跪倒在了地上,他想爬起,那不争气的双腿却抖个不停,完全没办法撑着站起。
他就着跪下的姿势,抬头紧紧盯着权杖,指节一根一根的往里缩。
他当然知道这是丹睦部落至高无上的权杖,这原是一代一代传给接任的首领的,可是到他接管丹睦部落的时候,他的父亲上一任首领却并没有把权杖交给他,而是在去世前取消了权杖的继承。
也就是从他当首领那一刻前,丹睦部落的首领就不会再有权杖了,那一柄陪伴了无数个丹睦首领的权杖也就紧跟着消失了。
他寻找多年未果,没想到是被这袁恒藏起来了。
首领发白着面色,稳住发颤的唇瓣质问道:“丹睦权杖怎么会在你手里?”
袁恒从权杖内抽出了一张兽皮,甩到了首领的跟前:“自然是你父亲交给我的。”
“……”首领拾起那兽皮一看,兽皮背部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笔迹是他父亲的。
“丹睦部落有规定禁止首领以权谋私,你当日跑来以首领的身份命令我为玥哥儿去寻瑞草已经违反了部落规定,你……”
袁恒睥睨着跪在地上细细看着兽皮上字迹的首领,浅色的眼瞳升起了失望的阴霾,他沉下了嗓音道:“你不配做首领。”
“!”首领宛如被雷击中了一样,杵在了原地。
离首领近一些老兽人,从呆愕的首领手里取过了那兽皮一看,瞬间也变了面色,叫上了好几人低声讨论着什么,老药师也在其中。
王金眼瞧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男人之前说要取的东西就着这权杖……
院子里嘈杂了片刻,最终几位老兽人望着首领连连叹气。
老药师颤巍巍的站起,拍了拍首领的肩膀,将兽皮双手呈递给了袁恒道:“这字迹是先任首领的没错,上面也说得很清楚,这权杖是先任首领暗中托付给你的,为的就是让你监督首领,要是首领犯错,恒小子你是有权利取回权杖撤掉首领职位,重新挑选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