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之后,她弯弯眼睛笑了:“卫公子又在这里歇脚么?”
卫怀瑾避而不答,只问她:“昨天的蜜饯好吃么?”
小瑜眼里闪过一丝为难,她还是咬着唇点点头:“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卫怀瑾雀跃了:“那我明天还给你送。”
小瑜想起就是因为这东西跟他身边的丫鬟起了争执,连忙说:“不要了,吃多了口酸。”
“好吧,以后给你带别的。”卫怀瑾看着她笑起来:“你不谢谢我么?”
“谢谢卫公子。”
卫怀瑾背着手板起脸,佯装不快:“不要叫卫公子,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
小瑜红着脸:“谢谢瑾哥哥。”
得逞的少年心花怒放,纵马而走,身后的披风猎猎舞动,像生出翅膀。
隔了两天,小瑜搬到了县城里,果然如李大娘所说,这一片老房子都没人,就住了她一个。
不过小瑜并不害怕,前面就是城隍庙,喊一嗓子僧人们全能听得见。县民们租了房子放东西,也怕贼偷,不少门前都栓着狗,来个生人就汪汪直叫。
小瑜忙活到半夜,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觉得这里虽然破旧,比自己原来那间猪圈旁边的破屋倒还强些。
因为睡晚了,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小瑜觉得有些不舒服,头晕乎乎,浑身乏力,但是穷人家的孩子讲究不了这些,再难受也得坚持出摊,手脚一停,嘴就挨饿。
傍晚时分,碧莲又照例站到了季五嫂的摊子旁边,小瑜转身拿东西的功夫,她忽然发现她后面衣服上有些异样,仔细一看,竟然是血。
李大娘见碧莲盯着小瑜一直看,顺着她的视线瞧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她把小瑜拉着往下坐:“哎呀,你这丫头来了葵水呀。”
小瑜蒙了:“葵,葵水?”
“就是月事,我给你看着摊儿,赶紧回去用个月事带子吧。”
小瑜没有月事带,女子一般十四五岁月经初潮,但是展颜早逝,小瑜一直独自生活,自然没有人教过她这些东西。
碧莲鄙视地看着小瑜:“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季五嫂实在看不下去了:“碧莲姑娘,你这话说得不合适啊,我这摊子上没有你要的东西,往后莫要再来了。”
蛋蛋从娘亲背后跑出来,用脏乎乎小手推着碧莲离开:“姨姨坏,欺负姐姐!”
“谁是你姨,凭什么她是姐姐。”
碧莲正在气头上,季五嫂母子俩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往后退了一步,把蛋蛋甩到地上坐着,小孩儿大哭着爬起来扑到娘怀里,街上不少人听见动静看过来。
碧莲低头瞧见裙子上沾了些恶心的小孩鼻涕,她大怒指着小瑜骂道:“我听说你娘就是大姑娘生孩子,不知道跟那个男人睡了,生下你这个野种。没想到这种事竟然是遗传的,过去你娘偷人,现在你故意屁股上带着月事血出来勾引男人,怕别人不知道你已经能下蛋了是吧,真是下贱女人生出来的下贱坯子。”
小瑜绕出摊子正准备走,听了这一句气急了:“你骂我可以,不许骂我娘!”
碧莲气势汹汹推了她一把:“就骂了怎么样。”
小瑜早已经被她缠得心情烦躁,被推了一个趔趄之后,再也不想跟她废话,攥着拳头就上去捶她:“你敢骂我娘,我打死你。”
两个小姑娘厮打在一起,都是满腔怒火在拼命,李大娘怎么也拉不开。
边上很快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都住手!”
卫怀瑾从马上直接跳进了人圈子里,一手一个把两个姑娘拉开了。
看清小瑜脸上一道道带血的抓痕,他的心紧缩着抽痛了一下,蹙眉问她:“你怎么样?”
小瑜未及搭话,碧莲就捂着脸抽泣着哭诉:“公子,这丫头背地里肖想你,她还当街勾引男人,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出来买东西瞧见了,不过是劝她两句这样不雅观,她就动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