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笑了笑：“不算新员工，我入职也有两个多月了。”
言语中似乎有几分“都两个多月没来我们店消费了，装什么老顾客”的意思，米荔看她眼里满满的优越感盖都盖不住，心里实在无语，收回目光对苏蕙兰道：“妈，我给你点个牛排套餐吧，浓汤你要是喝不惯，我就再给你点个饮料。”
苏蕙兰笑道：“听你的，我都吃。”
米荔低头翻看菜单，很快将餐点好。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 米荔从包里翻出纸巾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问苏蕙兰要不要一起, 苏蕙兰摇摇头说不用，让她自己去。
米荔离开没多久，服务员又去而复返：“你好, 请问牛排要几分熟的？”
这本该在点餐时就问清楚，但服务员工作疏忽, 现在才想起来, 苏蕙兰自然意识不到这些, 她的注意力在几分熟上，想了想道：“我女儿的等她从洗手间回来再说吧, 我的就……八分熟吧。”
服务员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不做八分熟的牛排。”
苏蕙兰愣了愣，想到西方人似乎还有吃生肉的, 日料也有吃生鱼片的, 觉得带点生也可以尝尝, 就说：“那六分吧。”
服务员笑起来：“这位女士, 您是第一次吃牛排吗？牛排不做八分熟也不做六分熟，牛排的熟度只按奇数来。”
苏蕙兰有些尴尬, 但好歹也是做了大半年生意的, 脸上倒还算淡定：“那就全熟吧。”
服务员再次露出轻蔑的神色，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嘴里还小声嘀咕：“土包子才吃全熟。”
苏蕙兰：“……”
这时米荔从洗手间回来, 见苏蕙兰面色不大对劲，忙问：“怎么了？”
苏蕙兰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对这个牛排几分熟几分熟的搞不懂。”
米荔面露疑惑：“用不着搞懂，你随便说几分都可以。”
苏蕙兰更疑惑了：“啊？是吗？我先说的八分，他们不做，我又说六分，他们说只做奇数，我就点了个全熟，点完想起来10不是奇数，想改来着，服务员走了。”
米荔皱眉，心里对这家店的服务印象分大打折扣：“是我疏忽了，没提前给你做功课，不过你为什么会选八和六？”
苏蕙兰有点不好意思：“嗨，这不是做生意嘛，图个吉利，妈现在是有点迷信。”
米荔笑起来，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蕙兰，发现自己这个妈妈比印象中有了很大改变，这种事要换在以前，估计她能尴尬得拔腿就走，现在却还能镇定地坐在这儿跟自己说说笑笑，看着开朗自信不少，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上去了，果然做一份事业还是很有好处的。
这时服务员再次走过来，问米荔要几分熟。
米荔道：“八分。”
苏蕙兰看着她，眼里略带诧异。
服务员眼里的鄙夷都快冒出来了，心说这娘儿俩可真是一家人，怎么都上赶着点八分，脸上则摆出营业微笑：“不好意思，我们不做八分。”
米荔淡淡道：“我肠胃不好，你让厨师煎到七分熟后再煎那么一小会儿就好了。”
服务员一脸为难：“真的抱歉，牛排从来没有八分熟的，您要是想熟一点，不如直接点个九分？”
米荔气笑了：“九分我嫌老。”
服务员：“……”
大堂经理注意到这边的僵持，赶紧走过来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员有些委屈地抱怨道：“这位顾客想要点八分熟的牛排，但是……”
“没问题。”大堂经理立刻点头，“我这就去跟后厨交代一下。”
服务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大堂经理早就对这个走关系进来的服务员不满了，这次见她点个餐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心里更是冒起火来，他转头对服务员问道：“顾客需要什么酱问过了吗？”
“还没有……”
大堂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