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黄家的太奶奶,苏苏就想到原身的姨娘——苏姨娘。“迷梦香”是前朝宫廷秘香,黄家那位太奶奶因为是前朝末代皇后身边的大丫鬟,知道一点有情可原,苏姨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而且苏苏整理了一下在脑子里大爆炸似的原主的记忆,最多的就是各种香方,其中比“迷梦”还要神奇的也有不少。记忆里苏姨娘说是祖上代代相传,传女不传男。
苏苏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低头看到手里的礼单,摇头苦笑,罢了,自己如今还有许多麻烦事,又何必自找麻烦。既然姨娘从来不曾说过娘家或者祖上,她就只当不知道就是了。待以后阮六郎若是有女儿,她找个由头将这些个传承教给她就是。
只想起如今自己的身份,便是到了西北哈密,自己怎么和阮六郎相认?自己这身份,说来还背着欺君之罪,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自己有事不要紧,就怕连累了诸多人,尤其是赵妈妈和秦三夫人,还有宋老夫人。
从阮七娘口中,苏苏知道今上真心不是个心眼大的,到时候他可不会管宋家知不知情,没准还会以为宋家想攀附镇国公府,故意隐瞒呢。自己若是想和哥哥相认,怕是还要费一番周折。
而且便是自己和阮六郎相认,在外人眼里,两个没有什么关系的走的太近,总归是不好。便是自己不怕别人说什么,但是总要顾忌一下洪笙的脸面。这会儿子,苏苏倒是觉得自己先前说有个表哥充军西北也挺有先见之明的。
想到这,苏苏也不东想西想了,船到前头自然直,她如今想破脑袋也架不住突发情况太多,果然不是女主,老天就不太疼了。提起女主,苏苏就想到阮十娘,阮十娘快生了,而针对她的意外也不远了,自己必须想法子进一趟恪王府,提醒一下阮十娘才好。
只进恪王府还是有点难度,毕竟自己虽然是恪王心腹未过门的媳妇,但说到底还没有那么大脸面去拜见恪王妃,这事实在不行,只能托福给阮七娘。苏苏细想了想,好在离着阮十娘出事还有一段时间。
苏苏将一些事在心里过了一遍,有了章程,这才掀开手里的礼单,便是再小定时已经见过了洪笙的大手笔,如今还是被这礼单上的东西吓了一跳。倒不是苏苏没见过好东西,也不是上面的东西有多珍贵,而是以洪笙的官职,几番手笔着实不小。
小定时魏嬷嬷带来的文定之礼有:赤金镶珍珠的头面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一套、羊脂白玉的镯子一对、紫玉的镯子一对、绫罗绸缎一共十二匹、衣裳八身,剩下的是茶果点心若干,粗粗一算也有几千两银子,尤其是那两对镯子,只一对镯子怕就是有千八百两银子了。
听魏嬷嬷说,别的东西倒罢了,都是她帮着张罗着,独这两对镯子是洪笙叫人送回来的。还有更好的,自然是孝敬给了恪王,然后就是给苏苏的这两对了,无论是玉质还是雕工皆是上乘。
只看文定之礼,自然不算什么,但是苏苏手里还有老夫人给的一箱子玉石,是那年洪笙送来的当做聘礼。只看魏嬷嬷的意思,似乎是不知道有这箱子东西,老夫人也不好开口,还是洪笙在小定时叫信得过的人送来了口信,那箱子玉石就给苏苏当私房了,聘礼他另备了银子东西。
而如今不过一个中秋节礼,洪笙又送来四口大箱子。苏苏看了礼单就已经很惊讶了,待见了实物才是冲击。
一口箱子里装着两张两米长宽的正方形新疆地毯,比之波斯过来的也不差什么;
一口箱子里是两卷驼绒、两卷山羊绒。驼绒是取自骆驼腹部的绒毛,有轻、柔、暖的特点,一峰骆驼只能产0.3公斤的净绒,自然十分珍贵,便是苏苏十分得老夫人宠爱,也不过得了两块驼绒料子。当做衣裳里衬,比之皮毛来说既轻薄不显臃肿又暖和。
洪笙送来的这两卷,一卷就有二十几米长,而且颜色是驼绒本身的杏黄,没有经过人工染指,最适合做成保暖内衣般的贴身衣物,很是得苏苏喜欢,更不用说在京城,上好的驼绒向来有一寸一金之说。
相对于驼绒来说,山羊绒就不显得珍贵了,不过对于苏苏这个上辈子买件一件好一点的羊绒衫也得咬咬牙的屌丝来说,这绝对是圆了她穿一件丢一件的“土豪”梦了。
下剩两口箱子比前面两口略小,一口箱子里是新疆一些特产,新鲜的瓜果不好放,便全都制成果干之类的,葡萄干、杏脯、核桃、杏核、松子等什么都有,箱子里居然还有四朵没记在礼单上的天山雪莲干花,被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挤在一个角落,叫苏苏颇有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