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心思诡异的皇帝,被他当成是傻子,论天真估计也没谁了,真的是挺可乐的。
而他又可怜在事到如今,居然还没有弄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棋子,所思所为一直被人引导着,而执棋的人则是大楚的皇帝,也是整件事情最后的受益者。
他恶心了他想恶心的,杀了他想杀的,甚至连毫无破绽的西北军都分裂成了卫所和秦家军两部分。
洪笙想起秦尚书在离开西北时,找他单独谈的话,就觉得毛骨悚然,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而有个行事疯狂的皇帝,也不知是大楚的幸还是不幸?
不过这会儿洪笙自然不会给巴特拉吉解释他为什么溃败得如此之快,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和同情心。
洪笙对着正用刀架着巴特拉吉的亲卫一挥手,巴特拉吉见此一边挣扎一边惊恐的喊道:“你不能杀我,我不仅是鞑靼的大汗,我还是大楚的勇王,就算我有罪,也只有大楚皇帝才有资格决定。”
洪笙这回是真被他逗笑了,“谁说我要杀你了?”
听到这话,巴特拉吉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死、“噗!”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利刃划过气管和血管的声音。
然后便见鲜红的血止不住的从自己的脖子处喷了出来,但他居然没有立即死亡。
巴特拉吉瞪大了双眼看着洪笙,便见那前一秒还说不会杀他的人,冲着他摊摊手,笑的像个恶魔,“你明明是自杀的!”
巴特拉吉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直到巴特拉吉咽了气儿,洪笙这才收了笑,声音仿似从远方传来的一般,轻飘飘的。
“巴特拉吉宁死不从,倒也算条汉子,把他的尸身带回去。至于这几个死士,也算为主尽忠了,就地掩埋吧,免得他们曝尸荒野,死无全尸。”
洪笙能带兵出来追击巴特拉吉,自然是刘都司给他开的后门,而他带的一对兵自然是自己的亲信。
这些人这会儿听了老大下令,自然快手快脚的打扫起战场来
而下手给巴特拉吉最后一刀的则是洪笙的亲卫屈奇,这厮家传的职业仵作,可惜他受不了整天和那些千奇百怪的尸体打交道,最后从了军。然后……
娘的,掉坑里了!
因为家学渊源,他给巴特拉吉的那一刀自然与自杀的一模一样,就算是很有经验的仵作,也分辨不出是他杀还是自杀。
这会儿傻子也能看出,洪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活的巴特拉吉回去,只不过人都杀了,再问“为什么”就有点儿多余了,反正洪老大肯定有理由就是了。
洪笙看了一眼巴特拉吉的尸体,叫人将他放在一匹马上,然后调转马头,向上京方向行去。
他如此行事,自然不是自作主张,是他的主子恪王不想叫巴特拉吉活着回到京城。
当初巴特拉吉为了迷惑克恪王,两方的生意自然是真的,三年的时间,恪王已经从巴特拉吉那儿弄到了两三万匹的战马,这可不是小数目。
要知道当初巴特拉吉为了让大楚发兵帮助他继承韩味,可是承诺会每年进贡五千匹马匹的,当时朝廷就已经认为这很多了。
那些战马,除了西北卫所外,其他边疆卫所和各地军区皆挣得和乌眼鸡似的,就可看出这五千战马的珍贵了。
若是叫巴特拉吉将这些事情在皇帝面前抖了出来,那被圈禁的皇子估计要再加上一个恪王了。
更何况涉及了前朝地宫,连洪笙都敢肯定,巴特拉吉一定会利用这些事相威胁,更别说未雨绸缪的恪王了!
洪笙先前就得到了恪王叫人送来的密信,巴特拉吉不能留了。自然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局!
当然,洪笙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巴特拉吉可是给自己的大舅子带过绿帽子的,还是死了的好,这样,秦妙就是寡妇了。
主要是这大概多多少少能在媳妇面前抵消一些丢了大舅子的罪过吧!
“上马,回去复命!”
洪笙一声令下,就带着一队亲信下了山。这些大兵也骑着马,嘴里还呼啸着“喝酒吃肉,玩、额玩自己!”
他们倒不是不想找个女人,但听说鞑靼缺水,一年都不一定洗一回澡呢,女人身上一股子羊膻味。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他们老大是个妻管严就算了,特么的,他守身如玉的时候还叫他们陪着他同甘共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