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思索一阵,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说道:“我回去找兄弟们商量一下,到时候去朱家村找你。师傅,停车,我要下去。”
此时车子已经走上城外那条不怎么平坦的土路了,前后都没人,东子就在这种地方下车,大步地离开了。
车子重新上路,司机心有余悸地说:“小兄弟,这种人躲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让他给缠上了?你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黑着呢,要是跟你翻脸,就怕你难收拢,到时候可是哭瞎眼老天都不理你。你还是听我的,能推了就推了。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这些人会变成好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狗改不了吃SHI。”
朱清和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当然不会傻到就这么放这些人进来。如果东子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他接下来对他们的考核不会有半点留情,能者居之,不能者走人,要是真想来找他的麻烦,他朱清和也不是吃素的。
朱清和加钱让司机将车停到王老师家门口,他带了不少正经东西,不想在村子里招摇,要是招来麻烦,又有得头痛。不过他再回之前给阮穆打过电话,现在也不愁会被关在门外。
进去屋里,朱清和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随口和阮穆说了,手下却忙着收拾饭菜,中午匆忙,连点像样的东西都没吃,阮穆却是当下沉了脸,出声道:“不行,我不答应,你自己没事找事吗?从那些人了往出挑好人,你怎么想的?其他事情我都能由着你,唯有这事不行,我不放心。”见朱清和要开口,他直接掐断了后路:“别开口,这事没得商量,他们来了,你直接回绝了。”
朱清和笑着摇了摇头。
阮穆见他不怒不气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定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他走到忙碌的人身后,双手从朱清和的腰侧穿过,环住腰身,柔声说道:“我回去这一趟时间肯定不会短,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时赶不回去,到时候怎么办?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若是寻常人还好说,打一顿吓破胆也就没事了,这些人本就是靠耍狠斗恶吃饭的,我……”
阮穆的胸膛紧贴着朱清和的背部,本就在灶火边,此时更觉得十分热,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温热的呼吸喷在朱清和的脸侧,染红了耳垂,朱清和狼狈地推了他一把:“也不看看你才多大的年纪,跟个糟老头子一样,罗里吧嗦的,一边坐着去。”
阮穆后来还想和朱清和说这个事,只是这人好似鬼迷心窍了,完全油盐不进,他在一边干着急又没办法。眼看着离动身也没几天了,要是这些人这几天过来,他还能帮着把把关,到时候得罪人的是自己,与朱清和没关,那些人就算找也该找自己的麻烦。偏偏他等的抓心挠肺,那些人还没动静。直到他要去省城机场的前一天,那些人来了……
东子口中的兄弟并不多,也才五个人,但是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和村里人打听过,知道朱清和不在家就直接去了厂子。村里人等这几个凶神恶煞全走了,才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朱玉田家的大儿子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朱清亮的生活费花完了,趁着周六日休息的时间回来找朱妈拿钱,谁知道才刚进村就碰到这几个煞神,他当初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和这几个人碰上的时候,他们没有当下收拾自己,后来听说这个东哥最不愿意和学校的学生打交道,说他们是个还没尝过生活滋味的,让他们多做一阵梦,他这才侥幸逃过一回,现在又碰上了,不跑还等什么?等停下来之后,他转念一想,这些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找朱清和的,和自己没半点关系,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倒是想看看朱清和怎么处置这些粘在身上的狗屎。
这么一想,回家之后什么事情都做不到心里,连饭都吃不下去,就想出去看看热闹,可又怕被那些人想起自己来,转头和朱妈说:“你去外面打听打听,今儿那些混混找朱清和的麻烦,现在怎么样了?”
朱妈不住地往嘴里塞饭吃,闻言头都没抬,而是说:“清亮,我给你钱才几天?你怎么就花光了?那次在医院里,你肯定藏钱了吧?家里现在没钱,昨天刚换的二十块,买猪肉,买一些小东西,也没剩下几个钱,五张嘴要吃饭,你不能只管你自己啊,你吃饱,我们饿死?”
朱清亮当即拉下脸来:“你们没钱找朱清和要去,他还能亏待了你们?不是我姑和姑父都沾光在厂子里干活了?怎么没让你们进去帮着管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