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社长产生了兴趣。
微波炉叮咚一声,白木去拿了自己的晚饭,回到座位时,他正要伸手去拿刚刚搅拌均匀的『药』剂……却拿了个空。
白木抬起头,看向桌上自己刚刚放杯子的位置。
杯子出现在了桌子另一边,有一个无声无息潜入了他家中的绷带怪,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惬意的拿起他的那杯退热冲剂喝了,“真温暖……果然白木这里的一切,都能让我感到放松呢。”
白木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眺。
玄关处的大门无声敞开着,这个人开锁进门竟没发出一点声音。太宰的异能在白木的物质侦测区里是唯一的盲点,是以白木完全不知道有个人就这样摸进来了。
故意吓人的太宰治,却笑眯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白木,我今天去了趟东京,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这不同寻常的开场白,让白木心头微微一跳。
“东京银座有一家叫‘jewelry étrange’的珠宝店,店主是一个金发外国人,听说过这家店吗?”太宰治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木,唇边却弯出一个笑容。
白木分辨了一下发音,“法文么?”
太宰笑意扩大,“……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去了趟你的母校,在荣誉墙上看到了你高中时的照片,果然小时候就很可爱。”
白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高中确实留过长发,但后来学校管他要照片贴荣誉墙时,他已经剪了短发。
就算四年前在横滨海湾大桥上见过又怎样?在没有看到决定性证据前,他全当太宰是在诈他。
“其实你给自己伪造的资料很巧妙,因为爷爷患了阿兹海默症,才退学回到横滨读书,又因此改变了人生志向,从一个建筑师转行去做医生,听起来很合理。”太宰治笑意盈盈的分析道,“可若是你根本没有爷爷,那又是怎样的刺激,才能让你做出这样南辕北辙的人生转变?”
白木纹丝不动,“关你什么事?你大晚上闯进我家,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大概是……”太宰侧头看着他,鸢色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为了偷你一杯退烧『药』?”
白木抬头注视天花板,开始思考如何把头顶上的吊灯弄下来砸了这个牲口。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机车引擎的动静,有个好听的声音传进门中,“怎么连门都不关?白木,我进来了。”
停好机车后,容貌昳丽的橘发青年走了进来。
太宰看到了人,还心情不错的打了个招呼,“蛞蝓也来啦。” 白木马上就知道了, 他之前想把吊灯弄下来砸太宰的想法, 是多么的温柔和蔼。
走进来的时候,中也的眼睛隐在帽檐的阴影里,太宰正好回过头来看白木,“我的那件外套呢?小白木, 是不是还在你卧室的衣架……啊呀?”
被房间里的异响惊动,太宰转头看向中也的方向。这位港黑重力使脚下所踏之处, 木制地板纷纷发出暗红色裂缝, 如被地狱之火侵袭燃烧, 喀嚓断裂声接连不绝, 在他们面前一层层开裂。
今天的中也, 与往日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他眼下没睡好的黑眼圈,也丝毫无损他的美貌, 湛蓝色眼中绽放着逼人的冷光, 他看起来很生气。
即使是生气了,依然还是这么好看。他浑身的愤怒, 让他看起来像一团行走的明光焰火, 燃烧得身边的空气都一同升温,将他前行路上的一切渣滓烧成灰烬。
“你……到底有没有任何的羞耻心?”中也声音压得过低了, 甚至多了几分嘶哑的威胁。
太宰悄无声息的从座位上挪开了屁股, 他察觉到了危险。
“不,是我说错了,只有人才有廉耻和良心,你就不是人!”中也怒目以对, “白木四个月后才成年,你却能对他下手,事后还有脸跑上门来?管他……要你的衣服?”
虽然白木对中也异常的怒火和自己没成年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感到了不解,但当他听到中也说自己的生日是在四个月后时,还是意外的看了中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