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这拨人分成了两大阵营。
“你们怎么回事呀,盛大人是御医,治病当然得找他了,拦着干啥呀!”
“去去去,御医也不只他一个呀,不知道他要堆雪人呀,昨日御书房都堆了,我们那里还没去呢。”
“人都生病了,你还堆雪人呀,有没有点良心呀。”
“病病病,这都几天了,老在这儿吵,您这精神头足呀,就不想让我们开心是吧!”
盛翼急急忙忙窜出来,一挥手,两边阵营顿时噤声了。
“玩雪嘛,的确是一项好运动,健身健心。”
“哗哗哗”有人拍了巴掌:“说得好。”
请看病的聋拉着脑袋。
盛翼:“不过,我是医者,看病为重,病者为重,要不然传出来,别人会怎样说我,呜呜呜,我的雪人,暂别了。”
请堆雪的嬷嬷公公:“……大人,大人!”
效果不明显,再来,盛翼哭得很是悲怆:“医者父母心,为了病人,我只能豁出去了,大家,不要太想念我。”
然后,一众闭了嘴、一言不发的人目送着盛翼慢慢往尚药局去了。
笑话,这几日玩雪连带着看私库,还加上叶云寒那个频繁的什么,神仙也顶不住呀,不休息几天怕是自己也得请个御医过来了。
走,快走,省得被这些鸟人掂记着。
尚药局和御膳房都是围着福宁宫建的,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而福宁宫原是太后住的地方,盛翼四下打量了一下,心想,这个老妖婆可真会享受,病了饿了吼一嗓子,声没落下人就来了,饭菜端上桌还是热腾腾的。
尚药局是个两纵深的院子,当头一棵红彤彤的梅花开得甚是娇艳,被四面白雪一衬,衬得白的更白,红的似雪,更绝的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正站在树底下,显得唇红齿白,美艳异常。
见到盛翼来了,那两人上前行礼:“属下方折,顾长卿见过盛大人。”
盛翼眼睛在他们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没办法,这两人实在是够吸晴的,其实,盛翼不知道,他更吸晴,简直是另一株白雪红梅,尤其是那双能淹死人的水盈盈的眼睛,简直看一眼能把人电昏过去,他不自知,还使劲拿那双凶器往别人身上鞭鞑。
那两人被他一电,瞬间不动了。
于是乎,李公公在后面看到,这三人一个赛一个僵在那里,像雪里的冰雕。
“大人,大人!”李公公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盛大人真是花痴呀,若是让那位知道……
盛翼回过神来:“呵呵呵,两位大人好。”
那两人也活过来了,顾长卿在前边引路:“属下与方大人都是孙大人的学生,属下一个抓药,一个煎药,有时也看病,但一般都是孙大人看的。”
盛翼就从他的话里捋出了几个意思:一个是两个虽是太医,但比一般太医地位低,二个是皇上等有身份的人轮不到他们看病,三一个就是他们医术不高,主要工作是打杂。
欧了,怪不得每次宫里有病总要到太医院调配人手,当然,这两人都没备注在太医院之内,也就是说,他们都算不得是正式医生。
“你们是孙大人带的学生?”
盛翼又确认了一下,顾长卿道了句:“是的。”
盛翼又瞥了瞥方折一眼,腼腆有如廖花洲,还没有廖花洲嘴多,这时,他就看到李公公那小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他就故意落后几步。
李公公就悄悄地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方大人和顾大人原是在宫里当差的,当时尚药局没人,孙大人就提携他们进来了。”
靠,原来是公公,怪不得阴柔气很浓。
盛翼看着拿着拂尘一脸娇媚的李公公:“他们为什么不翘兰花指?”
李公公:“……怎么大人印象里公公是要翘兰花指的么,咱除了那个没有,哪样少了哪样少了,不带这么寒碜人的!”
李公公一脸委屈,那幽怨的小眼神活生生把盛翼瞪得抖三抖。
进了门,一个小方桌,几把小板凳,四面一排药柜,这些药盛翼也调过一回,当时孙白石的说法是甘草芍药荆芥等等少了,得补充,盛翼也就依言补充了一下,谁知道一补弃,就补充了几十斤,当时盛翼吓了一跳,还笑着说是不是熬给牛吃的,孙白石瞪着眼告了状,把教育二人组给惊动了,结果就是,盛翼堂堂一个院使大人被站在院里示众了半天。
往事不堪回首。
看着这些药柜,再看看身后排着的长龙,盛翼感叹了一回,药,确实是给牛吃的,不,比牛还生猛。
“来吧!”盛翼一甩下摆,豪迈地坐到方桌后:“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