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寒脚步一滞,表情不见分毫波澜:“有这事?”
盛翼:“嗯,他人挺好的,”说到底,他也没什么错。
以前,盛翼这种事提都不会提,但经过老猎户这件事之后,他觉得好像也没那么恶心了。
叶云寒神态太平常了,平常得盛翼有些恍惚,觉得他是装的。
“你,你喜欢他么?”
盛翼赶紧摇了摇头,生怕别人误会似的嚷嚷:“……那哪能,我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叶云寒眼皮子一垂,没说话。
盛翼伸手要去拍叶云寒的肩膀,被他一闪躲过去了,盛翼也不在意:“叶兄,南疆很远的吧?你会回去么?如果不回去就来我家住,我带你喝酒玩乐,给你介绍几个大美人……”
叶云寒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爪子,默默无言地听着他的胡说八道。
一路拖拖拉拉,用了个把时辰后,总算是到了那天老猎户发现他们的地方。
盛翼全身酸软酸软的,斜靠在树上,望着上面的洞发呆。
不用说,这个洞是自己那日砸出来的,这是用多笨多难看的姿态才弄出这么惨绝人寰的一个洞来的。
底下有些陡,上面,更陡了,两个病患,盛翼都没心思和叶云寒逗趣了。
叶云寒轻声道:“不怕,攀着藤蔓就可。”
盛翼看了看他,身子倒站得笔直笔直的,那肚子和大腿不可能就愈合了吧,时间问题呀,光从下面一路走来,他就发现叶云寒弯了几次腰,他都怀疑,伤口是不是崩了,真是不敢想。
“过来,我看看,”盛翼朝叶云寒招了招手。
叶云寒迟疑了一下,没动,但嘴角一翘,一道涟漪从嘴角送了出去。
盛翼:“……傻乐什么,我可是医者,我看看你的伤。”
叶云寒:“不用,没事。”
蛮倔的。
好吧,看了也不能怎样,实在不行上去了再包扎。
“走吧!”盛翼将树枝一甩,攀着藤条就往上爬,下一刻就尖叫了一声:“哎……”跟着倒了下来,抱着脚一阵哆嗦。
叶云寒身子一掠,盛翼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夹得牢牢实实的,没等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一阵呼呼风响。
妈呀,飞起来了。
眼旁绿枝翠叶快镜头般闪过,不到一分钟,就落到了山顶上。
叶云寒将他轻轻放下,突地皱着眉头,踉跄了一下,转身弯下了腰。
盛翼有些兴奋:“你,真厉害……呃,怎么啦?”
“没事,”叶云寒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将脸转到一边:“先回去吧,”跟着就慢慢悠悠朝前走去。
这条路就是他们来时的路,盛翼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
叶云寒走得真慢,前所未有的慢。
“盛翼,盛翼……”盛翼正想赶上去察看一下,一阵声音就传了过来。
连前头叶云寒都迟疑了一下。
“姐,姐,我在这儿哪,”盛翼拔腿就朝喊人的方向跑去。
叶云寒在他前头,被他一冲,竟然歪了歪,盛翼顾不得去看他,也顾不得脚痛,几乎是飞奔而去。
话说,虽然老姐很恐怖,但是,分开几天,还是怪想的。
从来没想过,她的声音也会如此动听。
大约是听到盛翼的声音,那头沉默了一下,叫得更欢了,还夹杂着公子盛兄之类的叫喊,不用说,里头还有其他的小杂鱼了。
“翼呀……”盛夕颜一见盛翼,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接着往怀里一拉,哭了个稀里哗啦。
亲切,太亲切了,这些天,一个二个都这么亲切是怎么回事。
盛翼想起叶云寒,正想从盛夕颜怀里挣出来,就感到头上瞬间被重击了一下。
来了来了,又来了,痛呀。
盛翼捂着脑袋嗷地叫了一声:“姐,就不能回去再说吗。”
“盛兄,”廖花洲扭扭捏捏地过来了。
“哎呀!”一声惨叫,是盛翼挥出的一拳,不偏不倚,正中廖花洲小肚。
廖花洲可怜兮兮地捧着肚子,泫然欲泣:“盛兄,你为什么踢我呀?”
是呀,为什么打他,没啥理由呀,说他为什么不留客,他留了呀,说他老母为什么病,管他毛线事,说他为什么请自己,是因为自己医术高呀。
盛翼:“……别介意,就是打个招呼。”
“公子,奴家想你了,”飞星朝他飞了个手绢。
艾玛,装女人装到家了。
盛夕颜伸过手来:“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竟敢几天几夜不回来。”
盛翼嘀咕:“……你以为我想的嘛,哎呀,痛痛痛,轻点,我腿走不动了……”
盛夕颜立马弯腰一瞧,红肿得透亮,想了想,朝飞星一招手:“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