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颜“……一人少说两句,爹,你想到什么法子没?”
“为父昨晚苦思冥想了一夜,倒是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盛又南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似乎很有把握。
盛翼看了看他那黑白掺半的头发,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怀。
“自现在开始,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恐怕难以接受的事实。”
盛又南清了清嗓子,几双眼睛唰唰唰地看过来:“盛翼其实是我女儿,我只是一直把他当儿子养,现在,该回复女儿身了。”
一道闪子,劈得众人外焦里嫩,缓不过气来。
盛翼手里的半个梨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连个翻滚都没有,就砸了一地的水渍。
盛翼扯了扯裤子:“我看看!”
众人:“……”
下一秒,盛翼的手被抓住了,柳如媚一双疑惑的眼睛瞬间让他崩溃了。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罪魁祸首盛又南赶紧摇了摇手:“我只是说,这是权宜之计,我昨日就把这个消息散发出去了,后面再慢慢想办法吧。”
盛翼愤怒地把手从僵住的柳如媚手里抽出,踉踉跄跄地走出杏林堂。
还能靠点谱不,这就是你深思熟悉的想法。
怪不得今天连带着家下人等看自己眼光都怪怪的。
这个家还能呆不。
“公子,老爷某些方面和您太像了,真是亲父子,”飞星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地说。
盛翼朝他头上一拍,“憋死了,出去透透气。”
飞星:“好呢,小的也憋死了。”
盛翼:“呃,等等,你看呵,这家里别人我也信不过,非得你在这里打埋伏不可,否则以我爹和我姐那变态二人组的威力,我要再敢出去,恐怕会死无全尸的,唔唔唔。”
飞星在心里骂了句:“鬼话!”然后看着盛翼鬼鬼祟祟地钻过狗洞,没了踪影。
盛翼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晃过街市,浪到曲游春家酒楼前。
散心就找这位死党了。
别说,他可真是个富二代,盛翼看着那朱红色的翘檐想,曲游春大概是这具身体留给自己最满意的东西了。
东西,哈哈哈,曲游春知道了会不会揍死自己。
从小巷进去,一群洗菜老妇一愣,眼光有点怪,其中一个站起来:“您是盛家公,二小姐,来找咱们家公子的吧。”
小姐,怎么传得这么快。
“我们理解的,”那洗菜妇眼神闪闪烁烁,面带红霞。
理解个屁呀理解。
“我家公子被老爷禁足了,说马上就要科考了,天天盯着呢。”
禁足,也就是说锁在房里了,怪不得这丫的这么些天都没来找自己。
“哦!”
盛翼掉头就走。
“呃呃呃,”一个洗菜妇一拦:“去哪儿?”
禁足,不是锁在房里么,他家呀,他家宅子离酒店有里把远,自己还得赶过去呢。
“呵呵,盛二小姐,您今日要不是遇到咱们,肯定是找不到咱家公子的,”那洗菜妇神秘兮兮地朝酒店一指:“老爷天天盯着,要在家里还能盯到么!老爷把酒店一间雅间弄成了他的书房,喏,就是二楼右手边最里边一间。”
高呀,曲老板。
盛翼都差点坚了一个大拇指,生意儿子两不误。
盛翼才撒丫子要进去,后面的话就让他一颤,差点跌倒。
“这么久没见,也够难为你们的了,快去吧,我给你们打掩护,男男女女的事呀,年轻人真好呀,哎!”
这声哎叹得盛翼毛骨悚然,他只差拿起地上的板砖拍过去了。
楼上雅间右边最后一间,还好,门口没人,盛翼贴着墙溜过去,咚地敲了一下门,声音轻轻的,不能惊动那鬼精鬼精的曲老板。
里面没动静,按照曲游春的尿性,必定是口水满桌地找周公去了。
“咚咚咚……”
“曲游春,你丫的死了吗?”
盛翼的声音不大,却蓦地得到了回应,只听到一声砰,好像是什么落地的声音,接着,凳子一响,桌子又一响,砚台再一响……天,这是要把房子都砸了。
几秒后,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盛翼,你丫倒是来了,我给你说,再迟来一下下,我就要死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盛翼:“开门呀!”
“哦哦哦,”门从里面开了,典游春一脸丧气地站在门后:“我爹就站在柜台里,一会儿就要视察一下,我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盛翼正要说话,曲游春蓦地将他拦腰一搂,往门后一推。
门外就传来曲老板冰冷的问训:“方才有个人溜上来了,好像是盛家那小子还是丫头,你这门又打开了,是不是他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