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周敬朝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听不真切，林添又喊了一遍：“周敬朝？是你吗？你不说话的话我就挂了。”
这时，那头才传来急切的声音：“别挂！”
语气里带着些愠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委屈。
林添怔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敬朝好像喝了酒，说话带着点含糊，呼吸也乱。
是为了他才喝酒的吗？
除自责外，林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林添能做得就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你该睡觉了，明天好好休息，多运动，别喝酒。”
“你……你别挂……”周敬朝喘着气，急切得很。
林添叹气：“我不挂，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周敬朝这才平静下来，打了个酒嗝，“我……我今天说错了，也……也做错了，我不该……那么晚把你喊出来，让你……去……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是个……是个笨蛋。”
他话都说不清楚，却还是坚持要说完，“我是个笨蛋……你肯定不喜欢笨蛋的……”
林添无奈：“我没……”
“肯定的，你就喜欢聪明的。陆凛每次来画室，你都是画他手里的苹果，从来不看我……你说好要送我的手机壳，最后也给了他一个。”周敬朝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好是送我的……你都不喜欢我……”
林添的情绪也被他感染了，虽然是个醉鬼，但酒后吐真言，对方说的这些事情，他一件也没办法反驳。
只能静静聆听。
周敬朝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头了，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林添对陆凛和他自己的差别对待一一列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条。
有些细节林添自己都不知道，并且也不觉得是差别对待。
他干脆坐下来，准备好好劝劝对方，毕竟这样下去不仅周敬朝要钻牛角尖，连他也会没办法睡觉的。
虽然他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劝人的。
“你没做错，其实我挺欣赏你的。”林添平稳着语气，“你想想，你长得好，又会打篮球，成绩还……还……凑合。学校很多女生都喜欢你的，而且以后，你出国的话，会遇到更优秀的人，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根本不算什么。”
周敬朝吸了吸鼻子：“你撒谎……你就是不喜欢我……呜呜呜……”
林添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平时耀武扬威、吊儿郎当看上去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大男生，一遇到感情问题是如此的不堪和脆弱。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对方磨叽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可能自己要陪他聊一夜的天，甚至被迫答应他任何要求。
虽然很残忍，但林添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郑重道：“周敬朝，虽然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说完这些我就挂了，无论你现在什么样，我都不管了。”
那头沉默了。
林添一鼓作气：“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只喜欢他。”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叹息声，“知道了。”
林添：“那我挂了。”
周敬朝：“最后一个问题。”
林添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你说。”
“你喜欢他，他知道吗？”
林添不说话。
周敬朝又说：“如果他不喜欢你，那——”
林添打断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去追他，如果他还不喜欢我，我就默默喜欢他。”
周敬朝苦笑：“我知道了……反正不会喜欢我对吧。”
林添：“我挂了。”
电话挂了有三秒，林添才缓过来劲儿，哪知道他刚起身，旁边就传来声音。
“你喜欢的那个人，”陆凛在客厅里不知站了多久，“我能知道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添添：你猜？
陆凛：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