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命运也不是一直眷顾着孟言孤的。
生活惨淡的不止自己一个。
这种想法孟哲自知扭曲,所以也未曾说与他人或是表露于色,甚至不曾付出行动,以后也不。
表面上和孟言孤依旧会兄谦弟恭,但实际上冷暖自知。
“好,”孟老爷见他不说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能看的出本来想骂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三百板子,打完校场中间跪着,跪到孟言孤好转为止。”
孟哲听完之后心里一惊。
虽然不是凡人,但也不是铁做的,三百板子下去这人得废大半,后半生因此烙下病痛也不是没可能。
“庄主……”孟哲觉得事态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一千。”孟老爷说完之后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孟哲,转身离开了。
“少主,请吧。”孟老爷刚没走多久,便有两个身配长剑的侍卫走了过来,操着一口毕恭毕敬的语气示意孟哲起来。
然而没等孟哲站起来,侍卫们就直接将他拽着往校场的方向拖去。
孟七见此赶忙跟上去,本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是被孟哲用眼神制止了。
校场是公开的。
少主要挨一千板子的事儿不一会儿就在所有弟子里面传开了。
本来大家也睡不着,这么一来自然是要来看热闹。
第一板子落在身上的时候,孟哲咬了咬牙。
疼痛尚且能够忍耐,只是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着实是刺耳。
“孟哲不是少主么,怎么罚的这么重……”
“一千板子还得跪着,会死的吧?”
“这是犯了什么大错?”
“诶你们一看就是新来的,他啊,别看表面上风光,也就是表面上风光。上一次不也是么,直接在校场跪了三天三夜,最后连站都站不稳。”
“师兄,怎么回事儿说说看?”
“姓孟归姓孟的,连族谱都没入,也不知道这少主是怎么当得……”
“是啊,早一点入门的不都知道吗,孟哲就是庄主年轻的时候一夜风流弄出来的。”
“婊.子生的,管生不管养呗……” “疼……别碰。”
孟哲咬着牙,紧蹙着眉,趴在大校场中间的木箱上一动不动。
酷刑倒是没完,就是执令人累了,先休息几个时辰再来继续。
其实一次打完倒是好了,早死早超生。就怕这种打一半晾到这儿,白白受罪不说,还要忍受各方看热闹的目光。
“说了别碰……嘶……”
“小的偷偷翻墙出去,从尘世里弄得可以麻痹感官的药物。这样少主可以少受些罪。”孟七见着孟哲下一秒就要爆发的样子,赶忙解释道,“刚涂上会疼,一会儿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尘世间的药物,给凡人治病的东西其实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
但是孟哲没说出来,毕竟也是一片好心。
能替他想到这一层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这么光明正大的趁着执令使们休息的时候给我送药,不怕你也跟着挨打?”
“打就打。”孟七看着他腰间已经溃烂不成型的皮肤,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倒不是对这种场景不适应,而是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这一次……少主您着实也是冤……”
“冤什么?算轻的了,本以为言孤伤成这个样子我会直接被挖魄取丹,然后流放的。打几下又死不了,顶多半身不遂些时日。”
孟哲这话倒是真的。
也就表面上看起来还风光些,其实孟哲也知道自己这个位子怎么来的。
说白了就是个给人挡刀的位子,出事儿了顶个罪,没事儿了跑个腿。
至于继承剑庄?
孟哲觉得哪怕现在孟老爷就地暴毙估计也不一定有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