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不是说这次从剑庄出去,请我逛花楼么?”
花寻一瞬间僵住了,然而很快便也恢复了原貌,“一……一言九鼎,我说到做到。”
“我要是真去了,花寻怕是会吃醋呛着自己罢?”沈惊蛰仗着那侍女离他们有些距离,开口的话语也愈发大胆。
花寻闻此脸色忽然阴了几分,“不可能。”
说完之后花寻大抵是觉得这般不够能表明决心,又补充了一句,“你我无冤无仇,我吃的醋算什么事儿。”
沈惊蛰没接话,但却是没忍住多笑了两声。
“笑什么?”花寻听见之后本就不善的面色更加沉了几分。
沈惊蛰自然是没点破,“放心,你请我我也不去。”
“二位贵客说什么呢?”小侍女大抵也注意到后面两个人一直低声讨论着什么。
然而一回头,却是正好看见花寻面色红的有些正常。
再结合方才的事情……
先是这个“小姑娘”闹着要花寻帮着换衣服。
两个人又在屋子里纠葛了半晌,而且头发比方才凌乱了好些。
现在又……
别看剑庄的侍女仆从各个都是少年少女的容貌,但实际年纪要比看上去大许多。
“没什么。”花寻硬着头皮说道。
但估计自己这个抢占良女的名头是甩不掉了。
“前面就是药房了,二位进去罢。”
“好,麻烦你了。”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有郎中迎了上来,说是已经备好笔墨了,就等着沈惊蛰去到。
沈惊蛰也没多话,爬上椅子调整好坐姿之后,才够过来毛笔,沾上墨汁。
因着身长有些不太够,只能在下半张纸上写字。
花寻一直站在沈惊蛰身后,这才注意到,沈惊蛰的字迹其实十分工整。
不同于他本人的那般放荡不羁。
真的是一笔一划,如若说是字如其人,想必是其人道貌岸然,文人风骨气质绝尘。
而不是一天天跟个牛皮糖似得,往他身上粘。
沈惊蛰写完之后,又提笔另开了一张纸,重新拟了个方子。
“这个是孟少主的,另外一个才是血引。”
剑庄的郎中将两幅方子拿了过去,扫了一眼,便将那个给孟言孤的吩咐给了下人,“少爷的方子,搀着方才的血引熬三个时辰。”
吩咐完之后又将目光落回了那张给孟哲的方子,神色有些迟疑。
沈惊蛰歪着脑袋,一双眼睛瞪得水汪汪的,一副不解的样子。
“小姑娘,既然是给孟少主的,这药材用的金贵……”
这话一说,沈惊蛰也知道是几个意思。
只是明面上却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依旧是歪着脑袋,等着对方解释。
“孟少主他命大福大,别看他那副样子,身体好的很。”
沈惊蛰回忆了一下所谓“好得很”的孟哲。
别说站了,跪都跪不稳。
如果这样也能叫好,那么放眼天下怕是没有不好的人了。
“如此,是我多心了。不过不麻烦的话还是替他把药材送过去罢,”沈惊蛰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沉甸甸的东西,“一半是付这要钱,另一半是给你的。”
“贵客,这……这点儿要剑庄还是用得起的,您收回去,收回去。”
沈惊蛰见着他目光就没从袋子上移开,沉默了半晌,收回去了一半儿,“该给你的还是给你,不过记着,别和少主说这方子是我开的便是。”
“要是我看见这药没给少主送到,你这银两我可就……”
“嘿,一定送到,一定送到。”那郎中闻此憨憨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愣了三秒,赶忙把那大半袋儿银两收到了自己怀里。
“熬足三个时辰给少爷端过去。”沈惊蛰又交代道,“如果没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