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摘下来之后才看清,面具上本身就带着一只义眼。
虽然看不清正脸,但大概还是能看得见,左眼的轮廓是模糊的。
也亏得看不清,要是看清了怕是要吓个半死。
就像床上躺着的那位一样,一时间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有手铐束缚着,怕是直接能给床打个洞钻下去。
“九重你——”
“之所以这幅样子示人,可不是因为先前编出来的因为烧伤恢复期,不能见光。”九重回答的十分轻巧,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一样,“现在师父还觉得我是故意的么?”
说完之后九重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实在是骇人了些,赶忙将面具重新戴上,“抱歉,吓着您了。方才不过是澄清一下师父对我的臆断和误会,现在师父还觉得我是故意的么?”
何止是吓着了,吓得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囫囵,过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自然是帮师父治这血寒骨痛的时候。”“本来是想一直瞒下去的,不过师父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希望师父知道真相之后能多少领点儿情,别自己再去碰鸩酒或者匕首。”
床榻上的男子听闻之后垂眸不语,半晌都没接话。
“师父是想说,这血寒之症消失的后遗症,便是定期被迫向别人……所以觉得屈辱,屈辱到生不如死,对不对?”
“……”
“先前的那些不好的回忆算我的疏忽,不应该让师父一个人出去。”
“……”
“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不需要师父主动开口,我自会帮师父处理妥当。外人不行,难道师父连我都嫌弃?”“不过师父若真是不愿意面对也无妨,闭上眼睛,保证一觉醒转,一切归于平静。”
这个“处理妥当”指的是什么不必多说。
“我当初——”
“收九重回来,可不是希望有朝一日,之间的关系会沦落到如此不能见光,有违从师之道,更有违天规。师父还想说这个?我都背会了。”
“不过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师父方才那么急着让我放开您,应该是又道时候了罢?”
说完之后,九重将目光毫不避讳的放在他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之上。
“别看了。”
“会过去的”九重说完之后又轻轻地在他耳边啄了一口,“往后只要有我在师父身边,就会将您保护的好好的。不会有人知道您身上的秘密,更不会有人能再次伤害您。解药会找到的,不过在找到之前,只能麻烦您先接纳一下您的徒弟了。”
说完之后再无他言。
只有身躯逐渐交缠在一起的声音,和手腕上的铁索不断作响的声音。
本应当香艳绮丽的场景,但现下却是找不到一点旖旎的味道。
温柔的动作更像是渗入骨的毒/药,掺了蜜的那种。喝下去的时候浑然不觉,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
直到最后,那双手铐才被解了开来。
但不过九重只允许这十指扣住自己的后背,哪怕抓出血也好。但用来做别的,不管是试图给予自己多余的欢愉,还是抓着床单被褥,都是不被允许的。
花寻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这一切,结合先前得到的信息,对眼前二人的身份都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不过因着原本的信息就有限,所以有些节点并没有很好地把逻辑连接起来。
而且多少还对带着手铐的那位的身份抱有侥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想错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交叠反弓的身躯,雾就渐渐的浓烈了起来。
浓雾再次散开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这幅场景花寻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仔细一琢磨,可不是么。
先前在孟家剑庄,这段记忆说来话长大哥可是感同身受的展现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