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了顶楼上。
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半跪在地面上的首领谨慎的抬头,对方手里握着一个手电筒,上下晃动,“游戏结束。”
欧尔麦特受根津校长所托,前往警署见这个新兴的犯罪组织,“反宇植联盟”。
名字简单明了的没有一点审美。
看到欧尔麦特,首领很兴奋,欧尔麦特是他们一代人的偶像。
不用欧尔麦特开口,首领自说自话把所有的心里活动都说了出来。
他说个人隐私,说自由,说自己是无可奈何下实施的正义,“您没有发现吗,这个政府,都被他们污染了。”
“宇宙植物公司名目上是为降低犯罪率,为此不断收集别人的隐私信息,监控个人的言语和行动,这确实很方便,但是却将社会带入了扭曲之中,他斩断了人类最需要的自由,他正借着正义之名,一点点侵蚀这个社会。”
首领下了这个定义,“假借公义之名的。”
随后他又补充道,“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绝对公义的裁定者,当然,我不是说您,您一直令我钦佩。”
“我说的是,即将控制社会的宇植。”
首领一直认为,宇植是比敌联盟更可怕的团体,敌联盟的破坏是有形的,但宇植的破坏时无形的,他在无形的扭曲着这个社会,带着社会向深渊前行。
欧尔麦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反宇植联盟的首领眉间格外郑重,“时间会证明我的答案。”
这让他想起了斯坦因,先不论两人的思想如何,这两个人都是意志坚定且自发探索社会理念的存在,但是形式方法太过,最终纳入了反派的步列。
回去之后,他根津校长复述了首领的话,对于这个近乎昙花一现的人,和他的理论,让根津陷入了沉思。
宇植在政府的协助下,发射了人造卫星,上面加载了宇植研发的探测器,能够探测到全国各地,出现高能反应的地方,用于处理个性犯罪。
同时也在各个地方开始修建基站,专门用于联络拟人植物,为公民准确的受灾地点和避难场所。
暑假开始。 宇植公司在工业园里建了一个研究所,专门研究个性的,具体的数据由生产研发作战服的公司,这边技术支持。
不过到底还是缺了什么,个性研究迟迟无法进展。
一次会议上,对接部门隐晦地提出,可以适当提取三两个死刑犯试试,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手机的文件夹翻得啪啪作响,见复制体看他,对方反笑“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他或许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比如死刑犯无人权,必比如这是为了大义的必要之恶,是社会必须经历的阵痛,但当他在这间有大扇落地窗的明亮会议室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很凉,仿佛那一瞬间中,阳光都失去了温度,像白炽灯射出的惨光。
复制体拒绝了。
他想起了时政,自己遭受的那点痛苦对他而言到算不上什么,毕竟也没死没缺胳膊断腿。
他只是想起了从时政的档案室里翻到的一份记录,颇有些年份的记录。
上面写着“101本丸调查记录”。
鹤丸破坏本丸防御机制的是一种病毒,违禁品,只有溯行军那里有售,上面批注着建议将那把鹤丸国永完全处理掉,免得“通敌”这种罪行蔓延。
用政治课本上的话来说,就是敌我矛盾,不能轻饶。
时政是一个政府,不是一个慈善家或者刽子手,把善恶这种人格化的贴在它身上似乎说明不了什么。
但是,如果它没有善恶,那些恶行又从何来。
它似乎像一个庞大无比的机器,冷漠无情地走在路上,碾碎所有拦在它身前的障碍,将一切有用之物收纳。
机器是没有感情的。
对接部门的人耸肩,见复制体拒绝,也只说“是指一个建议罢了,上面的人还是希望你们做出点成效出来,但是个性研究这种事都拖了快一个世纪了,也不怎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