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坐的京莲收回了视线,在三人进来的时候,和第一个冲进来的花井将也来了个对视。
不等花井将也挑衅,一青京莲已经起身朝门口走来。
这么上道。
花井将也朝他比了中指,对口型道“盥洗室。”
三人到了地方之后,跟随其后的一青京莲也进了门。
当着三个虎视眈眈的人,他手腕轻扭,落了锁。
先来一步的花井将也早点了一根烟,抽空也递了一根给加茂优树,风间智大不抽,也记得很清楚。
见一青京莲落了锁。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细长的烟雾喷出,飘在京莲鼻尖前。
花井将也哂笑,“胆子够大呀,想背水一阵。”
有害,但是很受欢迎。
用健康换取快感。
坐在窗台上的花井将也把烟头按在瓷砖上碾了碾,“让我们讨论讨论,上次你下我面子要付出个几斤几两。”
普通的体力。
普通的招式。
除了常常不说话的风间智大稍微强上一点,其他并无可取之处。
战斗的时长如落锁的清响一样短暂,音静之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一青京莲看着倒地呻吟地三个人,像来时一样未发一言,他不是正义的英雄,也没有救世的情怀,只是比冷漠的机器稍好一点,把绊脚的石头踢开罢了。
他打开锁推门而出。
花井将也脑门磕在地上鼓起红肿,他没抬头看一青京莲离开的身影,只深深的闭上了眼,伴着腹部剧烈的阵痛,牙根泛起腥气。
仰躺在一侧勾着腰的加茂优树哆哆嗦嗦地喊“将也,智大,还好吧。”
花井将也咽了口腔里不断翻上的腥气,鼻音模糊,“嗯。”
推门而出的一青京莲靠在门上想了几下,顺手把外面的锁拧上,还从别处找了个“正在施工中”的牌子。
他往门上挂牌子的时候,小跟班小跑腿宫川一哉的了同学的消息匆匆往这里赶。
看到完好如初的一青京莲,宫川一哉摸过粉笔的指尖好似一瞬间蘸进了岩浆,赤红的涌动烧焦了皮肤,白骨成碳碾成灰。
黑板上,是他画的。
他一个刹车,粗气喘得像头牛,不知道是过度奔跑还是见了恩怨心慌。
京莲抬手。
在思维意识到之前,身体早已经替他做了反应。
宫川一哉瞬间半蹲抱住脑袋,快的像是消失了半截身子,他大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
“对不起”
一青京莲收回挂了牌子的手,从宫川一哉身旁绕开。
宫川一哉抱头蹲防了好一会,听到脚步声消失了才站起来,站的太猛,有些头晕,视网膜碎成斑斑点点,又过了一会晕眩才消失。
从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撑着墙站立的宫川一哉抬头,和刚刚冒头的富田熊志互看了一眼。
宫川一哉一言不发,收回视线。
富田熊志挪了眼神,朝拐角长廊走去。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怨的。
宫川一哉是花井将也的小跟班,为了不被欺凌交保护费的狗腿子,说不上助纣为虐,但随波逐流的喝彩是有的。
富田熊志是花井将也的欺凌对象,他对弱小到投靠别人的宫川一哉没想法,也不会可怜这个跟着作恶的人。
两人岔开。
富田熊志心里装着另一件事。
他梦回昨晚,父亲那满是无奈的话之后。
所有的噪音消失了。
好像被抽空了空气。
声音,心跳,呼吸。
全部消失了。
他正在一点点窒息。
“所以。”
“我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