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富田熊志再一次倒下。
花井将也不说,加茂优树是校篮球队的,身体素质很厉害,还有风间智大,一个沉默的、强大的作恶者。
他摸着手机。
给宫川一哉发了短信,“为什么帮我。”
宫川一哉
“黑板上的画,是我画的。”
“我很无耻且懦弱,我确实作下了这份恶行。”
“我不敢祈求受害者的原谅。”
富田熊志找到了一青京莲,两人放学后沉默地走在河提边的小路。
“我不会教人。”一青京莲开口,“我只会伤害的手段。”
富田熊志回到“等会你尽情的攻击了,我学会了防守,就能找到出手的机会。”
一青京莲把书包扔在青草堆里,望着夕阳沉浮波光粼粼的水面,“就这里。” 富田熊志放下书包,朝一青京莲深深鞠躬。
“谢谢。”
他知道这两个字太浅薄。
傍晚的残阳像是熟透的榴花,漫天遍野开了一地,连挺直尖俏的野草也顶了一点残红。
这种浓厚的色调像是铺了一层有一层的油画,厚重而模糊。
各色的光碎成像素,碎成斑斑点点,在空中浮游。
这片混沌里,有两个身影不曾停歇,从沐光至夜色侵袭,一直一直,都不曾停下。
富田熊志又一次被打倒,他又一次站起来。
对面的一青京莲似乎并不对这种机械而繁复的劳动厌烦,他从头到尾精准的像个机器。
富田熊志再一次倒下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臂酸软地像个泡肿发酸的面条。
他头扣在地上,顶着泥土脊背用力要把自己拱起来,却看见眼前伸出一只手,和那天被饭盒袭击时伸出的手一样,是一青京莲。
富田熊志拉住他,接着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麻烦了,我还能坚持住。”
“再来。”
夜色深了。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的两人在路灯下分别。
富田熊志迟疑,“为什么要帮我。”
一青京莲强大,是天生的聚光之地。
和他们这种暗淡灰色的边缘地带毫无关系。
正如光暗不能交融一般。
他想不明白。
一青京莲挤空了牛奶盒,伸手扔到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看到宫川一哉伏跪在地把头压下去的时候,心脏这个部位窜过了电流般迅疾的悸动,快的像是虚妄。
原来心脏这种器官也存储着感情,完完整整避过了大脑,直白的告诉身体,他在难过。
不用分析,不用整理。
一览无余。
一青京莲假设他是宫川一哉,会在何种情况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剖开自己的卑微与怯懦,向另一个人请求一个近乎微渺的可能。
他得不到答案。
他只觉得难过。
而且他不知道,这是属于谁的难过。
没有理解答案的富田熊志看着一青京莲消失在昏暗中。
一青京莲回了店长那里,店长问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京莲想了想,“名为打架的格斗训练。”
京莲想了想,“名为打架的格斗训练。”
店长听明白了,但又生了一层疑惑,“训练谁”
“班里的被霸凌者。”
店长一句老生常淡,“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京莲接了下一句话,“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富田熊志这些天接连不断的训练,身体素质和技巧突飞猛进,对抗花井将也三人时也不再一味的占据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