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光混在一起,不分你我,用人类的词语来描绘的话,我们不会用一个,两个这种量词来形容自己,而是我。”
“从开始到结束,都只有我。”
“你曾经转变过形态吧,转变了形态,分裂无数承载自己信息的东西,然后你有了很多很多个体,但是从始至终你会发现,都只有我。”
“比杨德说的灾难我并不确切的知道是什么,因为个体和个体,种族和种族,文明和文明之间的道德是不一样的。”
“对于我们来说,成长的终点是和其他个体成为独一,成为我。”
“假如拿到人类来说,便是抛弃了个人的感情和意识,成为独一的,无思无情的神。”
“这算是灾难吗。”
星河仰望着浩浩汤汤的光河,落雪般的光点浮到他鼻尖,随后消失不见。
“你想说我即将面对的,所谓灾难的东西,是成为神。”
“完全的抛弃自我,抛弃所有感情的限制,对吗”
木偶沉默许久,再次出声。
“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
“某一天你看着万里山河的未来从你面前流淌而过,那一瞬间你就会突然发现这个事实。”
“不可变更,已成定局。”
现实世界里的星河正坐在灰灰楼顶吹风,镜面世界里他在和木偶说“灾难”。
夜风卷着凉气扑倒脸上,撩动耳边的黑发,如流云滚动。
上一次他这样坐着,身边还有一个认识不久但就要分别的朋友,他们说隐瞒,说信任,说带着伤感的离别。
星河抬手,看着掌心,如果有那个体温正常的人触碰到这双手,恐怕会第一时间怀疑是否摸到了冰冷的玉雕。
他抬起手掌,按住心脏,这里早已不再跳动。
“成为神的话,太冷了些。”
内务大臣被邀请参加一场晚宴,他现在外出随时带着那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保镖。
进了晚宴之后,为了不影响他的正常社交,三个保镖寻了视角开阔的位置紧紧盯着内务大臣的周围。
大臣举起酒杯加入一场场的谈话,他面带笑容,如温风和煦,将独断和偏执隐藏在善良的表皮下,直到他遇见了官场新贵克莱门斯奎克。
克莱门斯也携带了保镖,但是他让保镖跟在身边,距离不要太远。
那个保镖是个红发俊朗的男人,身形高大,宽肩细腰。
内务大臣朝克莱门斯微微示意,克莱门斯礼貌性的回应。
两人擦肩而过
直到走过,内务大臣侧头,斜眼看向克莱门斯,目光深沉,他对这个出身名门,一路顺风顺水的官员不知为何,戒心很大。
克莱门斯脸上带着内务大臣同款温和的微笑,哪怕西索倾身说道“内务大臣想杀你哦。”
他举起酒杯掩住下半张脸,“没关系。”
他说的漫不经心,又多了几分笃定。
深夜,克莱门斯回到家中书房,确认周围无人也没有任何窃听工具,他这才给雇佣的杀手打电话“你为何还没有动手”
他一点都不担心内务大臣“将要”杀死自己,因为他早已定下杀手。
内务大臣经验老道,并且深深质疑克莱门斯,下一届选举即将进行,如果他执意作对,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伊尔迷隐匿了气息藏在内务大臣别墅外的一棵树上,“对方身边有一个很厉害保镖,我找不到机会。”
“虽然我并不在乎性命这回事,但是第一次出手无功而返,恐怕第二次会加大防备。你将找不到任何机会。”
克莱门斯压低声音“那个人是谁。”
“星河。”
“从官方网站上雇佣的执照猎人,如果你可以把他引开,我就可以动手。”
克莱门斯沉吟一会,他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你能不能否潜入王宫”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