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姜看了眼容姑娘。
容姑娘正悄悄一眼看过来,十分害羞。
封姜点了点头:“是。”
周尧问完话,不再说话,封姜也没说话,眼睛看别处。
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容姑娘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眉宇间露出几分自责,怯怯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可是我打扰你们说正事了?”
她福身为礼,转身就要走。
“容姑娘留步,”周尧微笑,“我同他不熟,没什么正事要谈,只是偶遇,不说两句气氛岂不尴尬?我名周尧,容姑娘,幸会。”
容姑娘袅袅婷婷行了个礼,笑容大方:“见过周公子。”
封姜有些烦躁,抬手去扯颈间的披风带子。
容姑娘眼尖,立刻看到了,过去按住他的胳膊:“不许。大夫说了,要你记得保暖,莫再受了寒。”
封姜眉锋一凛,眸底凶戾之气就出来了:“三月暖阳,大中午的,你慢我冷着?”
容姑娘经不得吓,睫毛一颤,眼泪就要下来:“我就是怕……”
周尧觉得这一幕非常碍眼。
到他面前来秀恩爱?
封姜你可真是好棒棒!
“二位郎才女貌,情意相合,看来好、事、将、近、了。”
容姑娘就害羞,悄悄看了封姜一眼,小声道:“这个……要看日子的……”
封姜没说话。
没说话,就是不反对,就是默认了?
周尧怒火腾的上来,那你他娘刚刚和老子暧昧什么?
“那祝二位情深意长,二位慢聊,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这场面,该走的不是什么容姑娘,是他周尧!气氛明摆着他,他怎么好不识趣!
封姜闭了闭眼,他知道,周尧生气了。
中间没隔着那一夜,以周尧表现出的,对他的坦诚亲昵,肯定对他有好感,知道这种事肯定不会开心;若真有那一夜,小哭包肯定气死了!
因为他竟然认错了人!
可他没有认错……
偏偏又不能说!
心中实在是憋屈。
长这么大,封姜从没这么憋屈过!
可是不演也不行。
那天的事,实在太过巧合,这个容姑娘,看似完全无害,他盯了这么久,方超查了那么久,竟然干净的不行,好像他们质疑她是一种侮辱,大错特错一样。
可他知道,这容姑娘不简单。
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的想法,知道他的目的……
她说是那一夜后,他身体体征转好,意识却仍然不清时,自己说的。
可封姜明白,首先,那一夜不是她;其次,不管怎么难,处在怎样的环境,那些压在心底的秘密,他都不可能说出来。
那些生命中的浓墨重彩,那些可爱的人,那个发过誓言要保护的人……
他经过各种严苛的训练,历过鬼蜮,发过血誓,融进骨血的意识,不可能忘,也不可能改。
这个容姑娘,有问题。
容姑娘对他知道的太多,却对容姑娘却一无所知,这代表着危险。
周尧对他也很熟悉,但那种熟悉是亲昵的,透着好感的,容姑娘却不是,她是装的。
封姜烦躁的闭了闭眼。
“你来寻我,就为送个披风?”
容姑娘笑意温柔,有种慑人的美:“还真是送披风。郡王,您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不听大夫话。”
封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方向与周尧相反。
容姑娘跟上去,好奇的往身后看了看:“那个周尧,是郡王的朋友吧?他好像走的很急,可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
“你想多了。”
“郡王当初突然离开数日,回来身上有伤,可是为了他?”
封姜突然回头,定定盯着容姑娘:“不该你管的,你最好少问。我记得,你是个懂分寸的人。”
他眼形本就生的凶,不刻意压抑自己气势时,内里冲出来的霸戾之气能生生把人吓晕过去。
容姑娘算是胆子大了的,但还是第一时间白了脸,嘴唇颤抖:“我……记住了……”
待到合适的地方,封姜把她打发走,把方超叫了过来。
“查到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