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她这个无意间的停留,却让偷偷跟着她的人以为她对这里的奴隶感兴趣,也阴差阳错的将阿离买了回去。
这本书里,阿离像个背景板,唯有死的时候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重情重义,却活的悲惨。
萧言叹息一声,心疼起自己的傻夫郎。
原书剧情回顾起来不过瞬息的功夫,人牙子掏出来的巾帕也刚递到萧言面前。萧言没接,而是出声问道,“就要他了,多少银两?”
买夫郎这种事情,萧言怎么能让别人帮忙?
人牙子略微犹豫,“若是旁人我就卖八两,但您若是要的话,那就五两吧。”
萧言闻言微微皱眉,阿离偷偷抬眼瞧她,以为她嫌弃自己贵,想伸手攥她衣摆说买他不吃亏,但手伸到一半看着她干净的衣裳就又缩了回来,低声闷闷的说,“我吃的少,能干活。”
这怎么还主动推销起自己了?
萧言憋笑,问,“那你听话吗?”
“听!”阿离重重点头。
人牙子在旁边听的眼尾抽抽,心说前段时间你那半死不活不在乎的劲儿去哪儿了?按长相来说,阿离长的不算差,但凡主动热情点,可至于耽搁到今天。
得,只能说碰着心甘情愿跟着走的人了。
“听话我就买。”萧言从怀里掏出钱袋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人牙子回道,“三月十五。”
“那就给十五两,”萧言毫不犹豫的掏出银锭子递给商贩,看着阿离说,“既然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今天这个日子便是你以后的生辰。”
人牙子拿着银子,心里略微有些后悔,怎么今个它就不是三月二十五呢?
萧言起身,朝阿离伸出手,“走吧。”
阿离看着递到面前的那只手,手指松开攥紧好几次,却没敢递过去,他自己站起来,低着头跟在萧言身旁。
人牙子目送萧言跟阿离离开,颠着手里的银锭子,啧了一声,“没想到这小东西眼睛挺毒的,平时怎么都不积极,今个主动一回就把自己卖了个好人家。”
她余光瞥过剩余的众多奴隶,笑着说,“那位可是咱们的镇北将军,他有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离:什么福?
萧言:xing福
写将军跟奴隶呢,一是票数高,二是也该写到自卑性格了
这个阿离也许跟大家想的不一样,就……希望喜欢吧 萧言走在前头, 阿离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她走一步, 他跟半步,她停下,他就往后退半步,保持自己始终躲在她的影子下,又不至于踩着她的后脚跟,活像她的背后灵。
萧言挑眉, 跟阿离耗上了, 脚步停顿, 等他站住后,再立马大步快走。
身后人顿了下, 直到头顶的阴影没了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往前看, 怔怔的开口想喊她, 可又不知道该喊什么,只得小跑跟上去。
萧言是练家子,腿长步子大,阿离几天没吃饱了根本跟不上她,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大口喘.息。
眼前突然落下一抹白色衣角, 看在阿离眼里就跟救命稻草似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攥住,生怕萧言再跑了。
纯白衣料瞬间被阿离攥出灰色褶皱,他盯着那块污渍,眼里慌乱不堪, 急急松开手,膝盖发软差点给她跪了下去。
阿离鼻翼翕动呼吸急促,掌心在自己破旧的麻布灰衣上僵硬机械的用力蹭着,头低的厉害,声音发.颤,“对、对不起。”
平时他要是离那些干净的哥儿们近了些,都会被他们捏着鼻子用衣袖挥开。
同样都是货物,阿离是那地里出土的破烂碗片,他们是擦拭干净摆在桌上的琉璃玉瓶,天壤之别。
在阿离看来,用眼睛多看两眼萧言都能把她看脏了,更何况亲手拉了她的衣角。
那片污渍,在白衣上有多扎眼,在阿离心里就有多在意。
“没事,给你攥。”萧言毫不在意甚至还挺开心,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总算近了一步,她将衣袖递过去,却把阿离吓的直接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