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涛原本的畏惧之心,听她安排得当比自己想的都周全,这下又添了敬佩。
徐婉宁又道:“吩咐下去,今夜辛苦大家了,等此间事了,每一个人赏两个月月钱,负伤的,按照轻重,另有补偿。”
徐婉宁被一群丫鬟护着站在外围,不少人都看见的。
片刻后听得孟涛的吩咐大姑娘有赏,最关键是银子打赏和补偿的事,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此后一刻钟不到,二老爷徐言时到了。
徐婉宁因着徐婉芷的关系,对二叔二婶的观感都很不错,更何况今日才查了账,只二房一家几乎没有占过公中什么便宜,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徐言时呼吸略有些急促,显见是急急赶过来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府里老夫人说了算,她对作为庶子的徐言时不待见,二房一家住的地方便也偏僻,不能尽快赶过来。
“胡闹!这里哪里是大姑娘呆的地方!”徐言时看到徐婉宁,先训斥了徐婉宁周围伺候的人一句。
徐婉宁觑见二叔眉宇间的焦急和担忧,任他训了自己几句,之后才解释了前因后果。
“宁姐儿长大了,此事处置的甚是得当。”徐言时赞道。
他比之徐言明纨赖,徐言昭披着儒雅皮的虚伪,却是偏向于有一份难得的清爽和气。
“二叔过奖了。”徐婉宁道。
见徐婉宁如此乖巧,徐言时愈加喜爱,又道:“此间的事本该大人们来处理,二叔来迟累你受惊了,自去守好门户便是,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好么?”
徐言时这却是看小侄女行事有度,立即便给予了可以商量事务的尊重。
徐婉宁并无不可,正准备带着奔雷离开,下人来报,外面来了许多官兵。 “看来是惊动五城兵马司的人了,”徐言时猜测道:“先请进来——去问问大老爷在哪里,赶紧请过来。”面上颇带愁绪。
后半句却是对自己身后的小厮说的。
徐婉宁想明白了二叔的难处。
他一直被老夫人打压,不能读书入仕也不能接触家里田产,偷偷做些小生意维持二房生计,这样的身份和官兵打交道,难免要吃暗亏。
“宁姐儿,更深露重,快回去吧,今夜人员杂乱,记得守好门户。”徐言时催促徐婉宁,并不表露心中疑难。
“二叔,火这么大,我留下来也许能帮上忙呢。”徐婉宁笑了下:“我保证不会添乱。”
徐言时觉得自家府里的姑娘娇贵供养,被外头小厮和外头当兵的乱瞧,总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还待再说,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到了。
五城兵马司是京城之中,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专门负责京城缉盗、梳理街道沟渠以及火禁的衙门。
徐府所在的地界,周围住的都是达官显贵,是以官兵才来的这般快。
只是来得快是怕出事不好交代,兵马司的人心里却极不受用。
大晚上的烧这么大的火,不是给弟兄们找事么。
就像徐婉宁预料的那样,五城兵马司是一个副指挥使带兵来的,对没有官身的徐言时很是不耐。
吕姑姑适时点出徐婉宁的身份,众人不知还有县主在此,行礼问安之后便有所顾忌,救火也积极多了。
当然,这积极之中还有银子的作用。
徐婉宁明白说了,府中大火辛苦众人跑腿,完事后另有酬谢。
与此同时,
徐言时派出去寻大哥徐言昭的小厮,在林姨娘处碰了壁。
小厮打听到大老爷徐言昭宿在芷兰院,内院他进不去,只隔门求了里面守门的婆子通报一声。
婆子瞧不上二房的人,小厮塞了银子又以走水严重恫吓,婆子才不情不愿的去了。
“走水?”林姨娘不以为意:“二老爷既已去了,他自处理便是,老爷醉了,起不了身。”
灯影下,她速来清淡的面容淡淡晕红,带着极招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