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神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将两姐妹争宠的事儿当戏看,还抽空对徐婉芷眨了眨眼。
徐婉芷没忍住笑了,忙捏着帕子掩嘴。
徐婉薇一边撒娇,一边拿眼觑徐婉宁。
若是往常,她这大姐姐性子高傲又直接,肯定要说两句刺人的话,今日怎的这般安静?
徐婉薇哪里知道,原主还对祖母和父亲心存希冀,结果吃了不少闷亏,还白得了个骄横的帽子。
而徐婉宁自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嫌弃她的祖母和父亲,那是半点不睬在心头的。
当然,为着更好的适应环境,徐婉宁对徐家几个姐妹在祖母心中的地位做了评估。
徐婉薇无疑最受宠,徐婉萝次之,徐婉芷这个庶孙女是个小透明,至于她自己,则是招人嫌的那个。
徐婉薇见徐婉宁对徐婉芷露好脸,不由有些危机感。
她的父亲并无官位,大伯只是三品,能在贵胄千金的圈子里吃的开,凭借最大的是有个长公主之女的堂姐与自己最要好。
当然,
在徐婉薇的刻意营造下,是长公主之女的堂妹骄横跋扈,若不是有她这个得体大方的堂妹劝着,不知有多少人要遭罪。
如此,徐婉薇既想让徐婉宁与自己好,又不想让徐婉宁过的太好。
她状似不经意般道:“三妹妹,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果然,徐老夫人的面色立即沉了下去。
徐婉薇知道徐婉萝被罚跪的事,所以才这般说的。
她心道等祖母怪罪徐婉宁的时候,自己就出面为她求情。
这样,既能让徐婉宁得一顿挂落,又能让她念自己的好。
徐老夫人冷下脸:“宁姐儿,祖母告诫过你要友爱姐妹,你为何总是屡教不改?”
徐婉宁唇角含笑,眸似墨染般漆黑而冰冷:“祖母连缘由都不问,便又要罚我去跪祠堂了吗?”
徐言昭最见不得女儿这幅桀骜不驯的模样,总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冷斥道:“混账东西,现在都敢对你祖母顶嘴了,还不跪下!”
徐婉宁自然不准备跪的。
不过片刻之后,她麻利而干脆的噗通跪在了地上。
因为在徐言昭发怒之后,外间丫鬟着急忙慌的来报,太子殿下来了。
徐婉宁看着青石地砖,唇角无声勾起,听闻太子表哥最是端正冷肃且重规矩的一个人,希望渣爹和祖母能吃得消。 徐婉宁跪的突兀,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记忆中,大姐儿虽然因犯错受过不少罚,但性子倔强从不服输。
徐言昭是在朝为官的人,最快反应过来,气的额上青筋突突的蹦。
这孽障果然不类徐家人,心思何其恶毒!
太子殿下是她的嫡亲表兄。
若是看到她这幅样子,徐家哪里有好果子吃?
他压低了嗓音,既恨又憋屈:“混账东西,还不滚起来,竟敢威胁你老子么?”
徐婉宁方才跪的太猛,膝盖处又麻又痛,心情便不大好。
她仰头,理直气壮道:“不是父亲让我跪的?虽然女儿并不觉得自己错,但长者训不敢驳,我认罚便是。”
徐言昭气的举起手,这个孽障当初就不该生下来!
“昭儿!”徐老夫人厉声道。
康平长公主是太子殿下的亲姑姑,她的女儿脸上若落了巴掌印,岂不是要惊动宫中。
康宁长公主连忙将徐婉宁护在身后,防备的看着脸红脖子粗,面容狰狞的丈夫。
宁姐儿是他们血脉的延续,他怎么能……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徐言昭往日也曾偏心徐婉萝,给徐婉宁这个大女儿不少挂落吃。
只他打着严父爱女的幌子,康宁长公主倒还感念丈夫用心良苦。
而如今的徐婉宁,打定主意让康宁长公主看清渣爹的真面目,便专挑渣爹的痛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