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槠豆腐的正规做法十分麻烦,需要脱壳,浸泡果肉去涩,磨浆,洗粉,晒粉,碾粉,在用粉熬制豆腐,装模定型,自然冷却,去模,切块,成品,最后在炒制。
要是根据上述全部步骤一步不落的做苦槠豆腐,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
可哈密又实在馋的慌,他决定简便一下步骤,先做一部分吃,等明天暴晒后,壳都裂开了在全都磨成粉,做成苦槠豆腐干晾晒存起来。
哈密拿了半背篓的苦槠栗子倒在屋檐下,和赤果一起坐在地上,乘着阴凉剥栗子壳。
两个人剥壳速度快,没一会儿就剥完了,然后哈密就见赤果搬来个有些凹痕的大石头,双手握着另一块稍小的石头,将淡黄色的苦槠栗子放进去一些,一下一下的捣着砸。
“赤果,你在做什么?”
“不是要做成粉?不砸碎它怎么做成粉?”赤果热的脸通红,额头一脑门汗,边捣边说,“哈密,这也不知道要砸多久,才能砸出咱们够吃一顿的粉啊,我的手腕都快酸死了。”
哈密也热,他道,“你这样不行。速度慢不说,即使是一天也砸不出多少粉来,最主要的是,”哈密捏了一点赤果砸出来的粉道,“这粉砸的不均匀,有粗有细,吃起来口感太粗糙了。”
赤果沮丧,“那怎么办?我好想吃你说的那个苦槠豆腐啊,想想就好吃。”
“你别着急,咱俩做一个石磨出来,用石磨磨粉速度就快了,还省力。”
哈密在山洞附近找来一块比较扁平的石头,石头厚度有半米左右,拿来当下扇不动的磨盘,然后上扇能转动的磨盘,是需要一个能滚动的,类似圆石头这样的石头来担当,可现在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这样适合的石头。
哈密最后决定用粗木头做一个。
幸好之前兽人们捡来了不少干柴,而且兽人们嫌麻烦,他们大多直接将整棵的枯死木头拖回来,等烧火的时候在砍断。
这让哈密在这堆木头里,一眼就发现了一棵需要三个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这树干非常笔直,非常适合他接下来要做的东西,他当即就相中了。
他从树干上砍下来一截木头,大约有半米长,哈密看着这木头上的年轮,应该有一百来年了,可惜枯死了。
他抱起砍下来的那截半米长的木头,放在竹屋前准备用来当下磨盘的扁平石头上,扒掉树皮,然后拿着洛阳铲开始铲树心。
赤果看的纳闷,放下手里的石头,问道,“哈密,你这是在做什么?”
哈密边铲边对赤果道,“铲空树心,然后在里面装满小石头增加重量,再用竹席子和哭树的粘液封住树口,这样就做成一个上磨盘了。”
赤果半懵半懂的听完,看哈密自己挖的费劲,连忙加入。
赤果的力气比哈密大,有她的加入后,没一会儿就将这树干挖空了,哈密在树干两头穿了一条由白细丝和兽皮搓成的绳,有了这个绳,好方便拽着拉磨。
拽绳穿好后,就将石头放进去,然后将提前编好大小合适的厚竹席子包在树干开口处,然后用粘液粘紧。
哈密一边抹着这乳白色粘液,一边跟赤果感叹,“幸好这粘液粘性强,不然没有它,这苦槠粉是磨不成了,苦槠豆腐也别想吃了。”
“是呀,你看山洞里用粘液贴了竹子后多干净呀。”赤果乐呵呵的跟在哈密身后,“改天还点多接点哭树的粘液回来,竹筒里都没有多少了。”
“嗯。”
由于扒去树皮后,树干比较光滑,哈密在树干上刻了些深浅不一的磨齿,用来增加摩擦,好磨碎粮食。
这样一个磨盘的上盘就彻底做好了。
哈密将上盘和下盘都清洗干净,等太阳晒干后,就铺上一层苦槠栗子,开始和赤果一起嘎吱嘎吱的磨粉。
一个人拉着绳子拽上盘,一个人扶着上盘防止上盘飞出去,在时不时的将快要渐出去的栗子收进下盘里,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正常磨盘应该上盘有两个磨眼的,供漏下粮食用,然后上下两磨盘之间也应该有铁轴,上盘好饶轴转动,以防止上扇磨盘在转动时从下扇磨盘上掉下来。
然后磨面的时候,谷物通过磨眼流入磨膛,均匀地分布在四周,被磨成粉末,从夹缝中流到磨盘上,可现在条件不允许,没有铁当轴,他们能做出来个磨盘就已经很不错了。
哈密和赤果磨完一下盘的苦槠栗子后,将栗子粉扫进一个缸里,然后在重新在下盘上铺上栗子开始磨。
等全部磨完后,哈密做了一个竹筛子,用来过滤杂质,得到的就是纯正的苦槠栗子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