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撞奶晕开一圈圈波纹，纪渝一直看到最后一页，指尖在末尾处加注的一行字点了点。
他清冷的嗓音淡淡，“大学期间必须和甲方利益提供者住在一起？”
苏寂然顿了一下，压下眼底的诧异，镜片折射出一片光晕。
“这一条也是为了监督您，在大学期间能够完成课业的情况下，尽量提早接触公司业务。因此将您安排在景总身边最为合适。”
纪渝冷白的指尖扣在黑色的合同文件夹上，垂眸看着文件上方的景存两个字。
他现在确实很缺钱……这文件他两天前就找人看过，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纪渝抬头看了景存一眼，抿了下唇，握着钢笔在景存的名字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景存笑了一下，拿着文件给了苏寂然，朝纪渝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纪渝握着他的手，虚虚的握了一下，很快就松开。
苏寂然拿着合同先出去了，景存从一旁的纸上撕了一张下来，写上了一串电话号码。
“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纪渝接过了纸条，淡道，“谢谢景先生。”
“不用客气。”景存伸手顿了一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晚点我派人去学校里帮你搬东西。”
纪渝没有拒绝，再次跟他道了谢。
景存出去的时候苏寂然已经在车里等他，他正拿着一份文件看着，指尖翻到最后一页，看景存上来了，伸手合上了文件。
“景总这是……新看上的？”
景存坐在后面，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趁早跟苏寂然坦白也好，反正原主也没有瞒过他。
苏寂然嗤了一声，“景总真是好福气……A大的高材生一茬接一茬地扑上来。”
景存翻出来纪渝的电话号码，加了微信过去。
他开口道，“这个不一样。”
苏寂然，“不一样？”
“这次是月抛，半年抛还是年抛？”
景存当做没有听见，不轻不重道，“苏寂然。”
他看了苏寂然一眼，“摆好自己的位置，少做多余的事。”
车里气氛安静下来，苏寂然沉默了一会儿，把手边的文件放到一旁，缓缓发动了车子。
悠扬的音乐舒缓而绵长，苏寂然突然开口道，“是不是，不可能是我？”
景存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阖了阖眼眸，钻石袖扣折射出冰冷的弧度，“嗯”了一声。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听话行动力强的秘书，而不是斤斤计较每天关心我身边是不是又多了人的情人。”
苏寂然张了张口，反驳的话落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想说是景存先来招他的……但是景存也没有明摆着要睡他，是他自己本来就对上司有意思，趁上司醉酒后爬了床。
两人半推半就，可若非不是他情愿，景存必然不会逼迫他。
苏寂然踩了刹车，握紧方向盘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是我不安分守己在先，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是我想错了。”
车窗映着大片的天光，白云卷了数层，景存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会找到适合你的。”
他们俩，不过是露水情缘。
他下了车，看着苏寂然还在里面坐着，发了个信息让他一会儿把文件送到顶楼。
九月初还带着夏日的炎热，灼热的太阳洒在地面上，透过路边的香樟树枝叶间映出淡绿色的光点，阴影处与明亮处形成一条割裂的分界线。
景存到了顶层办公室，脱了外面的西装外套，手边放着几份待签的文件，手机叮铃一声响了一下。
纪渝已同意您的好友申请。
景存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点开了纪渝的朋友圈。
头像是一片黑色，朋友圈里面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