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是,她要什么就是要什么,清楚明白。
他不想看她痛苦。
都郡看着他,心里清清楚楚他的话,他的意思,她听见他说:“你想带着口器跟我们走吗?我可以带你和口器走。”
不,她现在不能走,她的任务只差一点点,而且如果她现在走了,统帅一定会非常……难过。
她不想这么做。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三声之后有人推门进来。
是统帅。
他看起来憔悴极了,眼睛里血丝多的厉害,柔软的金色头发垂在眼睑、耳朵边,他望着都郡,又看向冥帝和九尾,对他们说:“可以让我和都雅单独说说话吗?”
九尾想说什么,都郡先一步说:“九尾哥哥,你陪冥帝去睡一会儿?他该休息了。”
九尾皱眉看向她,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冥帝说:“我是该休息一会儿了。”他轻轻转动指环,让九尾回到了指环了。
他看了一眼伯爵统帅,他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都郡没让冥帝挪动, 让他留在这间房里休息, 她和统帅去了隔壁的房间。
她在推门出去时看见外面走廊里站了一排端着枪的军士,顿了一下脚步,这是在监视着口器和她吗?
“他们是我带过来的。”统帅在身后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背,低声解释,“是避免有人违反命令来骚扰你和口器,他们不会限制你和口器的自由出入。”
都郡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他已经猜到了她带来的就是口器。
他对她笑了笑, 托着她的背将她带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闭, 都郡已经打算好了全部坦白, 她刚张开口说了半句:“我有些事想向你坦白……”
他却先说:“你可以不对我坦白。”
都郡愣了一下,他从门旁朝她慢慢走过来, 站在她的面前朝她伸了伸手。
他想先抱抱她。
都郡望着他那张憔悴的脸,走进了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他的手臂收拢紧紧的抱住了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的背。
他越抱越紧,垂下的头埋在她的脸颊边, 长长的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
他就那么静默的抱了她很久很久,才低声说:“向我坦白是不是你预备离开的最后一步?”
都郡愣在了他怀里,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柔软的头发贴在她的脸颊旁被风轻轻吹动。
她听见他恳求一般的说:“你可以不对我坦白, 你可以……暂时不要坦白吗?”
做他的都雅, 只做他的都雅。
窗外的风将她和他的头发吹的轻轻抖动, 她一动也没动的在他怀里, 如果说之前她没有明白好感度的含义,那她现在彻底的明白了。
大概就是失去所有的理智和控制,凭爱意想要占有彼此。
他应该已经什么都猜到了,他也比任何人明白,留下她和口器会引起多么大的矛盾。
但他说:“至少再等一等,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着为自己做点什么。”
都郡抬头惊讶的看他,“为自己?”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意识过,为他自己做点什么,这是她所听到的第一次,他在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你想做什么?”都郡问他。
他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看来看去,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她说:“如果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还想离开,我会放你走,好吗?”
她原本也没想在现在离开,他这样问,她几乎没有多犹豫就点了头,又问他,“这件事是指什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
“很多。”他如释重负的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可以为我做很多很多事情,你愿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陪我上战场吗?”
成为他的左膀右臂,陪他上战场。
这不是她在刚进入帝国学院时的目标吗?
都郡在了他怀里望着他,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