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一家子炮灰_作者:五仁汤圆(217)

梁景和导师属于来临床和会诊的专家,不在普通医生办公室办公,医院单独为他们准备出一间研究室。此时研究室没人,梁景为他倒杯水,两人在办公桌两边落座。

办公桌旁边放着厚厚一沓病例,其中就有陶宣的。祁星辰问了几个病情相关的问题,了解清楚后,状似无意道:“陶宣的姐姐这几天来了么?”

梁景挑挑眉梢:“你似乎对她很关心。”

“主要是关心陶宣,”祁星辰找借口,“她常来看看陶宣,对陶宣的病情有帮助。”

“没来,”梁景道,“不过陶宣最近状态不错,可能是嘉泽时常给他补课的原因。”

她果然没来,祁星辰对陶桃的怀疑越来越重。

“对了,”祁星辰看看门外,没听到有人经过,压低声音,“有个事情我要告诉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波流转,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竭力掩饰、却仍掩饰不住的某种欢喜,于心底、于四肢百骸、于五脏六腑、于滚烫的血液齐齐迸发。

令整个人都那样生动、鲜活。

梁景目光忽然挪不走了。

然而,下句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他听见对面的人小声说:“我谈恋爱了。”

短短五个字。

用了好久,他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说的“放下”不是假的。 

喜欢他很久很久的星星,现在去喜欢别人了。

攥着钢笔的手不由紧握,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的颜色,梁景声音艰涩,“另一方......是柏夜么?”

没料到梁景能猜出来,祁星辰神经倏地紧绷。

他不能回答,也不想回答,垂着眸子保持沉默。

梁景是个聪明人,从祁星辰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失落感更甚。  

“我答应过你,什么都会跟你分享,”祁星辰商量道,“请你尽量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不如不告诉,至少他还能催眠自己,等星星想通了会自己身边。

“......好,”梁景苦笑道:“我替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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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梁景破天荒地提前下班。

对于这个年轻人,静安医院的医生刚开始不服气,认为他一个未毕业的研究生,没资格以专家身份介入治疗。

后来他们发现他在免疫系统方面不仅有理论,更有经验,时常能提出有效的治疗方案,渐渐对他越来越服气,关系也越来越好。

更衣室内,看他心不在焉地换衣服,有个年轻医生凑上来,“阿景,怎么了,心情不好?”

梁景敷衍:“没事。”

“心情不好需要放松放松。我知道一个私人会所酒好、玩法多,而且隐私性挺足的,不会影响你提干聘用,跟我玩玩去啊?”

梁景有些意动。

“走吧,”年轻医生很想和他套近乎,继续劝他,“我做东。”

“......行,不用你做东,我请客。”梁景随他离开。

年轻医生带他去的会所相当不错,进门需要检查身上是否携带针孔摄像头等摄影器材,包间全封闭。两人上楼过程中,甚至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歌手,可见的确非常私密。

开完包间,梁景直接要了两瓶洋酒。不点歌不说话,开酒就是喝。

年轻医生刚开始能陪他,后来被他不要命的架势吓到了,梁景喝三杯,他陪一杯。

即使这样,又喝了二十分钟,年轻医生酒力不胜,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梁景看着直打呼噜的同事,多想此刻醉的是自己。

这样他就可以暂时忘记星星,忘记曾经跟在自己后面的小男孩。忘记星星曾喜欢过自己,

也忘记星星现在已不属于他。

没错,也许人都是这样,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他现在特别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何要远走他乡,为何回来后才发现小星星竟那么耀眼。

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让星星那么生动的人,就是他了。

后知后觉的感情最没用。

从小培养出的家教,让他绝不可能在任何公共场合失态。想吼叫想泄愤的心情化作酒量,他找服务员续了两瓶红酒,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自斟自饮。

不知喝了多久,他起身上卫生间。从男厕出来去洗手,猛地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

仔细分辨片刻,是自己病人的家属。

他立刻恢复医生的气度,寒暄道:“好巧,陶小姐。”

“好巧,”陶桃也喝了点酒,脸颊似桃花般粉嫩,“我来谈个剧本,没想到能在会所碰上你......梁医生,你好像喝的很多,你还好吗?”

“我没事。”

身体却不听话地晃了两晃。

陶桃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行,你肯定喝醉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其他人来的?开车还是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