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们的层面肯定调不出来, ”柏爸爸笑笑, “但是我可以, 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祁星辰瞄了柏夜一眼。
柏夜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柏夜这边电话刚挂, 祁星辰的手机又长长震动了一声。
是短信息, 来自于陌生号码：
【上午十点江畔路小荷餐厅见, 许常林】
许常林果然主动联系他了，看来昨天分析的没错。
祁星辰看了眼时间, 现在已经九点出头。江畔路比较远, 当下便穿戴好衣服，和柏夜一起出了门。
路上，想着柏夜早上没吃东西, 祁星辰怕他饿，让他在路边停下，捂严实后进了便利店。
选了些牛奶和面包，祁星辰去收银台结账。老板娘边算钱数, 边狐疑道：“小伙子，你和一个明星......叫啥来着, 长的好像哦。”
“是吗？”祁星辰调出付款码，糊弄道, “好多人都这么说。”
“是真的......瞧我这脑子，就想不出内明星叫啥。哎，小伙子，你这微信码不好使呀。”
祁星辰便又换了支付宝码，结果支付宝码也扫不出。幸好钱夹里有点零钱，要么他还得找柏夜借钱去。
回到车上，他和柏夜简单吃了口。吃的时候忍不住想：爸爸和哥哥早上吃饭了么？吃的什么？
祁家人精细的事物吃惯了，能受得了粗糙的大锅饭么？
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和哥哥呢？
想着想着，他鼻子渐渐酸了，莫名记起了去年做的一个梦。
梦里祁家公司被查封、家宅被拍卖，爸爸和哥哥被抓走，姐姐为了家人不停奔波。
当时他以为是梦，现在想想，很可能是上次穿书时祁家的下场。
这次，无论用什么方式，他绝不会让祁家落到破产的程度。
扔掉垃圾袋，两人继续往江畔路开。到了门口，祁星辰拉开安全带，柏夜却说：“先等等。”
祁星辰不解。
“许常林到底站在哪一边还是未知数，你现在贸然进去可能落入他的圈套，先观察一阵儿。”
顿了顿，柏夜继续道：“而且这时候谁到的越早谁越心急，心急的那方容易被拿捏，本来你就没他经验足，千万不能落了下风。”
柏夜说的有理，祁星辰坐回去，和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九点四十五，许常林从车上下来，独自一人进了餐厅。
又观察十分钟，没有异常后，柏夜道：“差不多了，你去吧，我在原地等着，有事随时打电话。”
祁星辰点点头，临下车前柏夜握了下他的手。
有爱人的体温熨帖着，祁星辰忽然觉得，前路或许没那么难行。
包间在二楼，沿着楼梯上去、关好门，祁星辰在许常林对面坐下，礼貌道：“许叔叔，我来了。”
许常林面沉如水，“你们祁家没教过你，和长辈谈事情要早一点到吗？”
“路上堵车，不好意思，”祁星辰语气淡淡，“而且我没迟到。”
许常林摆摆手：“......算了，我不跟小辈计较。昨天我查了一下，改成诈骗罪的是你们祁家，但后来又有人增加了涉案金额，刑期也就涨到了五年。你有线索么？”
祁星辰皱眉：“我暂时没有线索。不过加金额的目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想让你误以为我给许盛加的刑期，利用你的报复心理对付祁家。”
许常林冷笑一声：“好一招借刀杀人。”
听出他语气中的怨愤，祁星辰适时转移矛盾，“可不，相当于把您卖了，您还得给对方数钱。”
许常林脸色更差，放在桌上的双拳紧紧握着，因过于用力，手背青筋都凸了出来。
在剧组的时候，祁星辰就知道许盛父亲有矿，是个暴发户。一般这类人脾气都不太好，祁星辰趁机问：“那您心里有嫌疑人么，比如说......是谁让你指使李董卷钱跑路？”
“有，说来可笑，”许常林咬牙切齿，“居然就是我那个不孝子想欺负的女人。”
许盛想欺负的女人......
听到这几个字瞬间，祁星辰眼前一黑，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情理之中。
居然真的是她！
祁星辰平复片刻，“您说的是陶桃吧。”
“是。”
“那我有一件事想问您，请您一定如实回答，”祁星辰艰难道，“您知道天承的火灾吗？”
他没问是不是陶桃授意许常林做的，因为对方不可能承认。
承认相当于纵火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许常林却毫不犹豫道：“我开矿认识了许多工程师朋友，她找到我后，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天承购物中心的电路架设，以及防火工程大致的平面图。当时我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等你家商场出了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