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新闻上那触目惊心的死伤人数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多大错。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惶惶不可终日,最近才好了些。
而那女人给他钱的时候,只是轻飘飘说了句:“做的好。”
看起来毫无愧疚之意。
但这也更让聂大伟确定,现在想弄死他的就是那女人!
她能烧死那么多人不眨眼,派人搞死他一个,还不是轻轻松松?!
“呜呜、呜呜”聂大伟想求饶,然而堵在嘴里的臭抹布让他只能发出哀切的呜呜声。他不停蹬腿、用胳膊肘砸车座椅,甚至拿脑袋去撞车门,试图引起抓他几人的注意。
可惜没卵用,没一个人理他。
这回一直到车停下,都没人再出过声。聂大伟抖的腿都麻了,随即听见车门被拉开,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他,拖着他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走。
六月初的夜风仍有些凉,吹到聂大伟脸上,凉飕飕的感觉让他发现自己已经吓的满脸都是眼泪鼻涕。走了不久,那两人停下,其中一人按了按他肩膀。
腿早就软的透透的他,一下被按的跪在地上。
“大哥,接下来怎么搞,先拿刀捅死再扔河里么?”
“不行,捅死容易留下血迹,万一被发现很麻烦。小三,你去找块大石头,一会儿绑他身上直接丢河里。”
小三“嘿嘿”一笑,“好的大哥,我去找找。我最喜欢这么弄人,一想到他们沉到河底,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只能感受泥水慢慢灌满肺部的画面,我就兴奋的不得了。”
“呜呜、呜呜!”
聂大伟越听越害怕,感觉不止是脸凉,□□处也开始飕飕冒冷风。
“哎呦,哥,哪来的骚味儿......妈呀,他尿了!小三,快点找,难闻死了。”
小三应了声,估计是为了照顾同伴,不多时远处便传来拖拽硬物的声音。
两三分钟后,硬物在聂大伟身边停下,腰间传来被绳索缠绕的感觉。聂大伟清楚,等绳索缠完,就是他离开阳间之时......
“啊”
积攒了一路的恐惧此刻全部爆发出来,他使出全身力气甩掉小三,身体前倾,“哐哐哐”往地上使劲磕头。
周围安静了几秒,可能是被他的诚意打动,大哥叹了口气:“哎,他也挺可怜的。老二,把抹布拿出来,看看他有什么遗言。”
“好嘞。”老二答应完,上前拽出了抹布。
能说话了,聂大伟仍未停止磕头,边磕边哭嚎:“求求各位哥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只要能让我继续活着,我把所有钱都给你们!房子也给你们!”
大哥却道:“恕我做不到,小姐让你死,你必须得死。”
原来比起钱,这些人更听“小姐”的,聂大伟急中生智,这辈子都没这么机灵过:“那能不能麻烦各位哥哥转达陶小姐,只要她留我一命,以后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她。别说像这次让我烧几十个人了,烧一千个,一万个都行!”
听到“陶小姐”,四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有戏!
“大哥”柏夜向“小三”祁星辰努努嘴,祁星辰无声点头,捏出刚才变态的嗓音:“哎呦,我还寻思小姐找你干嘛呢,原来是放火呀。来,给哥说说怎么放的,让哥乐呵乐呵。”
“小三!”大哥怒道,“这事我知道,回去我给你讲,快动手吧。”
“不嘛,大哥,你知道我就好这口儿,让我听完呗。”
“......行吧,别耽误太多时间。”
听大哥松口,小三冲聂大伟嘿嘿笑道:“来,把故事给哥从头到尾讲一遍,只要你讲的够详细、够变态,我就可以考虑不往你身上绑石头。”
绑石头是十死无生,不绑石头的话说不定能游上来保住一命,聂大伟想都没想,立刻做出了选择。
生怕小三后悔,聂大伟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这件事要从李工把我介绍给陶小姐开始......”
如祁星辰要求的那样,聂大伟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讲出陶桃如何说诱惑他、又如何指导他的全过程。听的几人心脏仿佛被钝刀子反复割,难受的要命。
聂大伟怕死,语速极快,不出五分钟便讲完了作案的全过程。祁星辰深吸口气,赞叹地鼓鼓掌:“不错,不错。我很好奇,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
“我、我哪敢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星辰扬手甩他一个大耳瓜子,“跟我装什么蒜,说!”
“呜呜......”聂大伟被扇蒙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上见过陶桃小姐......但我绝对不往出说,今天各位哥哥做的事,我也绝对不往出说!”
祁星辰哪管他说不说,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关掉录音笔开关,同时示意阿伦关了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