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一挑,难不成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快请她进来。”
将书一合,刚喝上一口铁观音,便见尹怜怜眉上带着忧愁快步走进寝殿。
许是因近几日的亲近,让她知晓苏沁婉的随性不羁,尹怜怜也不再遵循那些虚礼,反倒是一脸自来熟坐下,还亲自到了茶,往嘴里猛灌。
“喝这么急做什么,没人跟你抢。”
听见对面的打趣,尹怜怜停下灌水的动作,抿着唇,将一盒胭脂推至苏沁婉跟前。
这盒胭脂,苏沁婉相当熟悉,正是那日她送给尹怜怜胭脂。
“这是……”苏沁婉明知故问。
尹怜怜气笑:“苏沁婉这里没外人,你就别装了!”
眼看尹怜怜被自己气的炸毛,苏沁婉笑了几声,才停下,抹着眼角的泪珠:“真对不住,在这宫里待久了,实在是不由自主就演起戏来,抱歉抱歉。”
尹怜怜没好气剜向她,苏沁婉拾起嬉皮笑脸,问道:“事情有进展了?”
尹怜怜看了四周,确认无外人后,才郑重点头:“如同你那日所说,那文颖今日频频说服我用这罐新胭脂,一看我百般不愿,她神色有些僵持。”
“还有呢?”
尹怜怜仔细回想,又道:“昨日发现她似乎每日固定亥时,会消失两刻钟,到子时才回来,每每问起都说是肠胃不适。”
“恩。”
苏沁婉又抿了口茶,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急性子的尹怜怜是又气有恼,但又不好明说,毕竟苏沁婉为她做的够多了:“能帮我看看这胭脂有没有问题吗?”
昨日让柳絮跟在文颖身后的事,苏沁婉并未提前告知尹怜怜,她敛了敛眉目:“你到是来的巧,恰巧白太医正在小厨房叮嘱本宫饮食忌讳,这就请他过来看看。”
“如此甚好。”尹怜怜喜上眉梢,有了白太医的检查,那肯定能查出问题。
不是她不信苏沁婉,而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太医摆在眼前,任谁都会信任后者多一些。
脑中浮现那张干净清澈的脸庞,尹怜怜手在桌下紧紧拧着衣摆。
苏沁婉立刻呼喊,让人去请白仲先过来,不到一刻钟时间,白仲先便在苏沁婉面前拱手: “微臣见过娘娘,见过小主。”
“无须多礼,你快帮尹常在看看这胭脂,是否有问题。”
白仲先从一侧紫鸢手中接过胭脂,沾点水化开,放在鼻间一嗅,眉心骤然蹙起:“这胭脂里的成分和那日锦囊相似,只不过这里头天南星少了些,麝香多了点。”
“比起那日锦囊,这胭脂虽不上剧毒,但使人不孕的成分却极高,况且胭脂又是天天涂抹在脸上之物,那效果恐怕是……”
白仲先话未说全,但在场人皆已了然,就连状况外的紫鸢,也听明白了。
原来昨日那锦囊跟今日的胭脂竟然有关系,锦囊她是不清楚,但胭脂可是昨日娘娘精挑细选送去的,如今里头却参了毒,这不是故意栽赃给娘娘吗?
想到这,紫鸢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苏沁婉想不注意都难:“紫鸢,你身子不适就勉强,让柳絮进来也行。”
苏沁婉担忧望着,只见紫鸢惶乱跪下:“奴婢身子好的很,只不过是想到……”
“想到什么,直说便是,别藏在心里。”
紫鸢余光瞄向尹怜怜,只见她频频喝着茶,没要搭理的意思,这才说道:“娘娘昨日才送尹小主胭脂,今日便查出有毒物,这岂不是代表有人想嫁祸于娘娘,好让娘娘失宠,借机篡位。”
苏沁婉眉眼一挑,意外紫鸢竟然会说出这话,身侧的尹怜怜却毫不避讳笑出声:“你这奴婢可真逗,你是怎么教出如此天真烂漫的奴才,跟你这做主子可不像阿。”
“吃你的茶点,闭嘴。”苏沁婉没好气瞪她,尹怜怜撇嘴,耸肩。
她这话又没说错,玲珑心思看透宫里的诡计多端,是如何教出一位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奴才。
两位主子的反应,更是让紫鸢一头雾水:“奴婢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