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坦承,你就是苏沁婉,朕就放你出来,好不好?”
文景帝退一步,想让苏沁婉学着服软,但眼前的猫非但没搭理他,反倒撞得更加用力。
“苏沁婉!”
撞击的身影在听见这声喊话,顿了顿,清澈的眸子朝上方一望,不知是不是错觉,文景帝总觉得这猫在嘲笑他,就连那猫眼微弯的弧度,都与苏沁婉那双勾人的桃花眸相重合。
凤目瞇起,帝王之怒尚未发出,便见笼子内的身影奄奄一息,躺在笼内冰冷的金属板上。
“沁婉,沁婉。”
文景帝一慌,连忙将猫笼上的锁解开,打开剎那,一阵白风袭过,笼内只剩尚未干涸的血渍,以及方才白沁待在里头的余温。
文景帝看向白沁逃离的方向,无奈一笑:“朕该拿你怎么办。”
“需要追上吗?”暗一不知何时单跪在文景帝身前,垂眸问。
文景帝看着那沾染上血渍的窗台,凤目闪过复杂,缓声道:“追。”
“特么的,变成了猫也不放过我,这是想逼死我吗。”
从寝宫逃脱出来的苏沁婉,迈着短腿,拼命向前奔走,想直接逃回长春宫,无奈方才撞击的力道十成十,身上的疼痛是真的。
掌心上的血也是真的,到现在都还鲜血直流,不断从掌心中涌出。
后头的吵杂的奴才声,让苏沁婉心烦意乱,眼下要回长春宫是不可能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迈着受伤的身子在树丛林窜着, 后头不断传来的追赶声,让苏沁婉频频心慌。
好在禁卫军没有察觉到树丛的异样,苏沁婉蜷曲在丛林间暂时歇息。
今日文景帝, 是真的铁了心想逼她说实话, 但化为猫身的事, 文景帝又是如何得知的?
“是紫鸢说溜嘴, ”苏沁婉按着腿上的伤口想着,“不可能, 那傻丫头,脑袋不灵光,跟牛一样硬,论谁利诱蛊惑,都绝不可能出卖我的。”
“除非文景帝也和我一样会洞悉……人心”
想起先前种种, 这文景帝的所作所为,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不可能, 不可能,书中男主才没穿书者的能力,要是真有,那也太奇怪了。”
苏沁婉下意识摇头, 觉得方才的想法, 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那边找过了吗?”
“找了,依然没看见那只畜牲。”
“别乱说话,什么畜牲,那可是德妃娘娘的猫, 若被有心人听见, 小心吃不完兜着走。”
喀踏喀踏,穿着军靴的声音, 从树丛中窜过,苏沁婉缩着身子藏在树丛中,秉住心神,就怕被发现。
直到军靴声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呼,追得可真紧,都一个多时辰了,还不放过我,是想逼死我吗。”
“眼下朝阳殿这么多禁卫军,这是能逃到哪?”
苏沁婉拧着不存在的眉心,敲着猫爪,绞尽脑汁。
眼见月亮高挂在正中央,应当已过子时,入夜后气温骤降,若不赶紧找个地方遮蔽,她还没变回人身就会冻死在外头。
“说也奇怪,今日那狗皇帝怎么不去御书房里,批改奏折?”
语毕,犹如醍醐灌顶般,打在苏沁婉头上,她狡黠一笑:“对阿,古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眸中闪过一阵精光,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蹑手蹑脚朝三点钟方向前进。
此时寝宫内。
李福全领着众人跪在前方,余光瞄向一时辰前后微持同个动作的帝王。
人神共愤的五官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将笼子放在腿上,手指抚着上头干涸的血渍。
原本玫瑰金外观的猫笼,此时染上血渍呈现暗红色,文景帝盯着那上方的血渍,神色不明。
“找到了吗?”
眼看李福全领着众人跪在前方,他便知晓这答案了,但还是明知故问,心存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