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先给个甜枣,现在来个巴掌?
白仲先蹙着眉心,听着。
“只不过有些人不是我们这些奴才所以觊觎,还请白太医日后的言行举止多加小心,否则再来一次贬官,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张太医也救不了你。”
“李公公,你……”
被李福全的话,吓的后退几步,原来方才都被文景帝看进眼里,怪不得,他在最后会挡在苏沁婉面前,果然是看见了,看见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
白仲先失笑,突如其来的笑意,李福全这下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前光风霁月,穿着太医官服的男人,笑得洒脱,缓声道:“劳烦公公替下官转达皇上,下官清楚身份,万万不可能高攀德妃娘娘,下官能有今日都托娘娘伸手相助,下官对娘娘只有感激之意,绝无非份之想。”
语毕,朝李福全拱手,擦肩而过。
直到走远,李福全才回过神,喃喃自语着:“没有非分之想,所以陛下这是在吃干醋?”
东六宫走道上。
男子身下的步伐,越发急促,在这凉爽的四月天里,额上沁满了汗珠,确定后头没人之后,才敢停在树下歇息。
沿途中路过的频频有宫女看见光风霁月的白太医脸色不对劲,想上前关心通通被白仲先那漠然的神色给打了回来。
纷纷想着,平易近人的白太医这是怎么了,突然一脸漠然,这是怎么回事。
而被议论纷纷的当事人,则是倚靠在树干上歇息,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双手正忍着颤抖。
“但愿她没被我牵连才好。”
脑中浮现方才苏沁婉在听见短时间无法孕育后的惨白模样,白仲先眉心一拧,恢复成平日那般光风霁月,为人和煦的白太医。
与此同时,不知帝王正在吃干醋的某嫔妃,刚换上干净的衣裳,躺在龙床上昏昏欲睡。
朝阳殿一向不得嫔妃留宿,就连衣物也未曾准备,以至于苏沁婉现下只能先穿文景帝的寝衣就急。
宽松的明黄色寝衣,穿在娇小玲珑的身子上,乌溜的长发披洒在背后,玄色和明黄色的结合,别有一番风味。
分开沐浴,洗漱完毕的文景帝,回到寝宫,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幅美人画。
因长度不稳合,苏沁婉特意将衣袖折了两折,最后固定在手腕上,露出白皙的葇荑,小腿亦然。
文景帝站在床沿昵着将龙床霸占的女子,无奈摇头,怎么出自名门的苏沁婉,睡姿能差成这样。
炙热阴晦不明的目光,照射上昏昏欲睡的身子上,尚未进入梦乡的苏沁婉清晰感受到了,纳闷的想着:狗皇帝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赶她睡地板?
想到先前幻化成猫的场景,这个可能性似乎极高,苏沁婉打了激灵,佯装睡意朦胧,缓缓睁开那双沾满雾色的桃花眸,朝床前的文景帝一勾。
那又酥又麻,动魄人心的桃花眸,让文景帝凤目逐渐深幽,苏沁婉还看不清里头的情绪,如孩童般撒娇,朝他伸手,糯糯说着:“夜渐深,待会陛下还需前往早朝,不睡吗?”
“睡,朕自然要睡。”文景帝笑得深沉,凤目微挑,褪下外衣,躺上,将苏沁婉束缚在胸前。
“不过,合上眼前,爱妃不妨和朕说说,当日白太医被贬为煎药小童,爱妃请托张义德来与朕求情,怎么没想过来朝阳殿亲自说。”
他,怎么会知道?
苏沁婉暗道不妙,那太医院的老狐狸,嘴巴果然不牢靠,这才多久,就出卖自己。
“臣妾想着,白府是臣妾家里的恩人,若贸然和陛下求情,肯定会酿成诟病,这才委托张太医前去,他为白太医恩师,求情再适合不过了。”
【真心实意。】
苏沁婉此话不假,但这只占了一半,她真正的理由当然是为了防止何诗诗再度利用,不然可惜白仲先那一身好医术。
书中,何诗诗为了与白仲先切割关系,不惜花钱让人趁白仲先回府只计,加以伤害,这种狼心狗肺之事,若白仲先得知肯定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