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海说的头头是道,紫鸢暗地朝他比起大拇哥,这手势是苏沁婉教她的,说想称赞人时,就比出大拇指,表示欣赏。
胡宁海朝她眨眨眼,紫鸢回以一笑,两人的小动作通通被李福全瞧见,下鄂紧缩,嘴角抿起,心中一股不明的情绪升起,眸光闪烁。
文景帝自然也收入眼底,更加确信这后殿肯定有问题。
“哦,你们怕贵妃责罚,就不怕朕责罚你们?”
语气低沉,凤目微眯,盯着跪在身前的二人。
被如虎鹰般锐利的目光盯着,紫鸢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凉飕飕,背后犹如被人碾过,身子微微颤抖。
“奴婢绝无此想法,只不过是娘娘她一向叮嘱奴婢,这后殿实在过于偏隅,平日无事尽量不要前往,还请陛下移驾正殿。”
【虚情假意。】
佯装镇定,但语气里不自觉发颤,文景帝捕捉到,再加上真伪判断,更加确信。
“朕,怎么觉得这后殿藏有东西,你们在害怕。”
一针见血,刺中紫鸢二人心中所害怕之事,紫鸢神色闪过惊慌,不知所措:“没,没有。”
“既然没有,那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就进去好好瞧瞧贵妃明日收集的宝贝。”
文景帝刚迈向一步,紫鸢便连爬带滚的来到他眼前,重重磕头:“奴婢说,奴婢这就说,还请陛下别无端责罚其余人。”
文景帝眯着眼,看向额上泛着紫讧色的紫鸢,步伐停顿,手轻轻一抬:“说。”
紫鸢先是看向胡宁海,得到后者点头同意后,才嚥了口水缓缓开口:“奴婢方才将一名犯错的宫女关在里头。”
“宫女?”
就为了一个宫女,支支吾吾迟迟不说实话?
文景帝不信这事如此简单,继续眯着眼,俯看着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紫鸢。
“是,里头的二等宫女是娘娘进宫时一同带进来的陪嫁侍女,从前在府中是娘娘最为亲近之人,而后……”
想到小翠与二小姐狼狈为奸之事,紫鸢难掩气愤,文景帝查觉不对劲,顺着话问下去:“而后怎么了。”
紫鸢扬起头,眸中泛着泪光,文景帝挑眉,心中毫无涟漪,只想知道在府中发生何事。
但站在一侧的李福全却不是这般想,此刻他只想将紫鸢好好搂在怀中安抚,跟她说别怕。
紫鸢吸了吸鼻子,语气哽咽,带着愤忾:“奴婢原以为她只不过个性娇蛮了些,在侍候娘娘一样上心,却不想,她竟然联合二小姐将娘娘推至湖里,甚至端上参有毒药的汤药,若非娘娘机警,如今早就不在这宫里了。”
【真心实意。】
语毕,没感受到周围问度骤降,将话毫不保留全盘托出。
“这也就罢了,先前回府她还鬼鬼祟祟与二小姐会合不知在商议何事,方才更是潜入娘娘寝殿内翻箱倒柜,被奴婢人赃俱获,这才胆大擅自做主将人关进后殿。”
【真心实意。】
紫鸢重重磕头,谢罪:“奴婢知晓这处置不符合宫中规矩,还请皇上责罚。”
过了许久,没等来上首的回应,紫鸢觉得纳闷,正想用余光问向胡宁海,耳边却窜入一句:“李福全传令下去,长春宫二等宫女小翠以下犯上,目无宫规,杖毙!”
“是。”
紫鸢两眼睁大,以为产生幻觉,悄然用手捏大腿一把,真实的痛感传入体内。
皇上,竟然赏了杖毙?! 在外金銮城里游荡的苏沁婉, 直到酉时才踏着缓慢的步伐回到长春宫。
她想过了,近日还是少去朝阳殿为妙,免得她看见那狗皇帝就向扑上去挠他。
“呵, 选秀, 一开始还义正言辞婉拒太后, 说的跟真的似的, 后来还不是乖乖听从太后的话,呵男人, 果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苏沁婉一边碎念,一边走进寝殿,一抬头便看见欲言又止的紫鸢,还来不及听她的心声, 身后便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