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若说出去,就不得……”
“哎,好了好了,又没责怪你的意思,你知道也没关系,但小心别在娘娘面前说溜嘴了,不然她肯定怪我。”
“我知道的,不过紫鸢姐姐方才愁眉苦脸的,是为了什么?”
话题回到最初,紫鸢懊恼地拍了把脑袋:“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对了,你最近伺候娘娘用膳时,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柳絮想了下,摇头:“没有,都挺正常的,怎么了?”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方才娘娘竟然说近日的菜肴调味不太够,就连盐巴也说不够咸。”
紫鸢挠挠头,小脸皱成一团,径自走入小厨房,留下眸中闪过复杂思绪的柳絮。
与此同时,白露阁西偏殿。
“小主,方才李公公将绿蝶送回来。”
何诗诗缝制寝衣的动作一顿,缓声道:“怎么回事?”
莫非,事迹败露了?
让绿蝶过去长春宫伺候,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被遣返,还真是愚蠢。
强忍着心中的不安,继续缝制献给文景帝的寝衣,上头的祥云已缝纫完毕,就只剩下金龙。
“说是让绿蝶好好养伤,还说了……”
巧倩支支吾吾,难以启齿,想到近日何诗诗魔颠的程度,更发不敢说出口。
“快说啊。”
何诗诗不耐烦催促,巧倩鼓起勇气,一股作气:“还转达陛下的口喻,日后勿将奴才随意送至长春宫,若再有相同之事发生,唯小主是问。”
“嘶——”
血珠从指尖上窜出,何诗诗用拇指,将血珠给挤了出来,面上没有半点挣扎,和她娇柔的形象大相径庭。
“恩,那长春宫那边动静如何。”
巧倩头垂的更低了:“奴婢刚才问过绿蝶,绿蝶说陛下并不相信德妃片面之词,反倒是站在绿蝶这边多一点,甚至还替她缓颊。”
“德妃娘娘甚至将皇上赶出长春宫,如今后宫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德妃娘娘肯定失宠了。”
何诗诗面上一喜,顾不上指尖疼痛,将寝衣往旁一扔:“此话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小主,若小主不信可以前去厢房询问绿蝶。”
有了绿蝶那番话,何诗诗顿时有了底气,眸中掩不住的喜色,果然与自己所料,只要苏沁婉展现出宫外的嚣张跋扈,皇上肯定会产生厌弃。
她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将皇上的心给虏获。
“巧倩,连忙带上安神汤,本小主要出去一趟。”
“小主要去哪儿?”
巧倩替何诗诗披上棉质斗篷,只见何诗诗明媚一笑,眼里散发着幸灾乐祸,“自然是去御书房,负、荆、请、罪。” 回到御书房的文景帝, 无论品茶还是点香,都无法静下心来批改奏折,剎那间上头的文字彷佛无字天书, 饱读诗书的他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右手执起毛笔, 停在上头, 左手捻着奏折, 快被揉烂。
刚从外头进来的李福全,想开口秉告却迟迟找不到机会, 想想算了,反正外头就是个答应,能拿他一位太监总管怎么样,但想起先前这位何答应的心狠手辣,他又耸了。
“这些官员真是越来越不象话, 呈上来的东西一蹋胡涂,是想来捉弄朕的?”
无辜躺枪的官员, 在府中莫名脖子一凉。
文景帝这话分明是带着情绪的,奏折内容每日大同小异,之前都看得津津有味,如今却大发雷霆, 李福全用膝盖想就知道, 是因为长春宫苏德妃的关系。
哪个嫔妃恨不得想让皇上留宿,就苏德妃竟然给皇上摆脸色,甚至喊人送客,这胆大的行径, 除了苏德妃还有谁做得出来。
但陛下的态度也让人狐疑, 先是站在宫女那边,后来见苏德妃以下犯上, 也未有惩处之意,反倒是摸摸鼻子回来御书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