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团解不开的谜一样,总是在答案的边缘徘徊着。
不过这次,余七乐忽然觉得,只要去了南理,便什么都清楚了。
“再有一个月便是开年了,七乐,现在你回来了,就好好的待在府里,别再出去胡闹。”
宁王语重心长的说着,心里却也知道这话根本对她没用。
要是放在以前,没准余七乐没了兴趣也就不出去了,可是现如今她面临着师父失踪的情况,说什么也不会老实待着的。
余七乐只是点头,算是答应了。
可是等到了晚膳时间,派去叫余七乐吃饭的下人回来说:“王爷,大小姐没在房里。”
宁王看着这满桌的菜,轻轻的叹了口气。
其实宁王心里很明白,余七乐会走的,无论如何她也会走的,只不过是不辞而别。
周雪兰在一旁不免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一刻也待不住的主,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周雪兰的心里却是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来了。一回来她这心里就堵得慌。
宁王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训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说完,连饭也不想吃了,起身就走。
周雪兰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离开,咬了咬唇,筷子一扔,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还不能说两句了!”
宁王出来以后,走到一方石桌旁坐下。
看着皎皎明月,凉风刮过,宁王的心里升起些许的惆怅。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性子像余七乐那样,做起事情来十分的干练豪爽,丝毫不唯唯诺诺。
想到以前种种,宁王不由的叹了口气。
“秋晚,如今女儿长大了,你又在哪里呢?”
余七乐此刻在去往南理的路上,为了不再无形之中招来杀身之祸,余七乐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个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感觉。
已是晚上,余七乐牵着马找好一块休息的地界休息。
在两棵大树下,余七乐将马拴在一个树上,自己则靠在另一棵树上休息。
以前余七乐也跟着叶谨熙学过骑马,现在看来,有一项技能傍身,丝毫不吃亏。
余七乐就靠着几件换洗衣服取暖,看着黑透的天,余七乐心里涌现出许多的惆怅。
从逃婚开始,余七乐的人生似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是余七乐不能预料的,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那么多的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那么多的时间。
她曾以为,自己只要在西周待上一段时间,然后等逃婚的事情风平浪静以后就回莫塞过以前的生活。
可是谁能想到,初来西周,自己的热心肠害的自己以后的生活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样子。
想想余七乐心里就觉得十分的气愤,那个偷走她玉佩的人,她迟早要把她收拾一顿!
瞥眼看着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余七乐伸手拿起,不免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块玉佩,对余七乐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听宁王说,这是她娘临走前留给她的。
余七乐觉得,无论如何她也要将玉佩找回来,这样她才对得起以前的她。
“他果真回来了?”
铺着碎花绣垫的软塌上,一白衣男子双眼微眯,英气的眉毛微皱,薄唇轻启道。
跪在地上的探子点头,“是的,他们正在往紫郡城赶。”
白衣男子身子向后躺去,高挺的鼻梁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与黎朔有三分相似的脸上一片阴狠,深邃的瞳仁闪着冷光。
“吩咐下去,在他们进城之前,务必全部拦截,一个不留!”
“是!”
那人接到命令,连忙退了出去。
白衣男子眸色深沉,左手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脸的冷酷。
“以前,想让你回来,你不回来。现在想回来了,哼!那也得看看你的本事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房间里安静的可怕,站在一旁的婢女连大气也不敢喘,低着头不再乱看。
黎朔一行人骑着马在夜色中疾驰,远看着紫郡城上摇摇晃晃的火把,黎朔等人放慢了速度。
看着久违的城池,黎朔的眼里满是深邃。
曾经,这个地方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敌国来犯,他们南理三万人马用三天三夜的时间,击退了敌国的十万精兵,最终守住了紫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