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白露将手里的古籍递给陆敬淮,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苏棠为何要将你推下凤垭山,但我知道,她并非不喜你,也并非厌恶于你。如果她真的想对你下杀手,又何必救你呢?”
“救我?是小师姐救的我?”男人攥着手里的古籍,瞳孔震颤,面色惨白,甚至比白白露身上的白衣还要再白上几分。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霍然一晃,竟像是要晕倒的样子。
如此高傲的一个男人,现在却狼狈的像一条狗。
白白露立刻上前扶住他,面色凝重道:“我本来也不想骗你,只是苏棠与我说不要告诉你。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告诉你。”
虽然白白露知道陆敬淮喜欢苏棠,但如果,如果陆敬淮趁着苏棠神志不清的时候为了报凤垭山之仇,将人杀了,那白白露相信,这个男人会后悔一辈子。
“那小师姐她……”陆敬淮颤抖着嗓子,话说到一半,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哐当”声。
他转头看去,只见苏棠房间靠走廊的那扇窗户上,一颗龙头正卡在上面使劲挣扎,并在对上陆敬淮的眼神时,露出一副惊恐又伤心的小表情。
白白露相信,距离隔着那么远,苏棠应该没有听到自己跟陆敬淮说的话。不过小娘子如此激动的原因……
白白露看了一眼自己跟陆敬淮的距离,突然顿悟。
原来如此吗?
“嗷呜,嗷呜~”小白龙努力挣扎,终于是把自己的脑袋给缩了回去,然后欲盖弥彰的露出一双金色的圆眼睛,紧紧盯着陆敬淮和白白露看。
白白露攥着陆敬淮的胳膊,唇角轻勾,突然一把揽住陆敬淮的脖子将人使劲往下一压。
男人还没消化白白露透露给他的信息,整个人处于浑噩状态,就那么被白白露得逞了。
远看,两人动作亲密,形如情侣。
白白露贴着陆敬淮的耳朵,压低声音跟他道:“你小师姐并非得了什么狂龙病,而是……到了发情期。” 走廊上正在说话的男女生得十分出众, 站在一处,郎才女貌,异常般配。
客栈下头有人说话, 抬手指指点点, 显然是从未见过如此相貌出众的男女。
“真是般配。”
“是呀。”
半颗龙脑袋小心翼翼的从窗口洞洞里戳出来又戳回去,然后又戳出来又戳回去。
苏棠:暗中观察JPG。
终于,陆敬淮和白白露分开了。男人的面色极其古怪,那双眸子怔怔的像是被什么事情震撼到了一般, 整个人全无平日里的精悍气,仿佛傻了一样。
苏棠眨了眨眼, 正企图将整颗龙脑袋往外探的时候, 一件衣裳突然将她的脑袋罩了起来,然后使劲往里头一推。
“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大师兄熟悉的斥责声响起。
小白龙委屈巴巴地低头,蜷缩在大师兄的外衫罩子里, 努力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等你的病好了再出来。”说完, 李云深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块门板, 把窗户上面的洞给封住了。
苏棠两眼泪汪汪, 心里酸唧唧。她在地上狠狠打了一个滚, 然后打完滚, 觉得心里更加酸唧唧了。
小娘子恨恨一个小龙打滚从地上蹦起来, 然后撑着爪子去推门。
推不开。
再去推窗户。
推不开。
苏棠剁了剁脚爪子, 思索良久,转身走到另外一面墙前,然后利用自己的狗刨式,开始刨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陆敬淮就住在她隔壁!
苏棠勤勤恳恳刨了三天三夜,连饭都忘了吃, 在最后只剩一层薄薄的墙皮纸的厚度时,却突然停住了动作。
其实,陆敬淮身为男主,跟白白露在一起也无可厚非,这本来就是剧情安排好的。
小白龙低头,看着自己刨墙刨得黑乎乎的小爪子,颓丧地低下了小脑袋。
隔壁的屋子刨了三天三夜,陆敬淮不是聋子,自然能听见。他看着那薄薄的一层墙壁,想着这洞太小,小师姐或许钻不过来,便鬼使神差地蹲过去,也跟着用手开始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