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火雷的伏击点,随时准备引爆。”
一条条命令发下,士兵们早已习惯了军令,有条不紊的来到自己的岗位上。
羽箭营,这里集合了镇北军最为出色的弓手。
敌人进入最佳射程之内,上弦,射.箭。
他们的动作并不整齐划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但都只重复着两个动作。
箭.矢上弦,射出,万箭齐发。
这是一群无情的射.箭机器。
有敌人中了箭,勉力继续前进,过了不久就倒下。
但也有不少箭.矢被那攻城车上的木幔所挡住。
攻城车愈发近了,甚至有匈奴的重骑兵,冲击城门。
车弩上巨大的箭支射在城墙之上,嵌入其中,供人登城。
马蹄震震,洛颜甚至觉得有点地动山摇。
一只手摸上了城头,洛颜一刀劈下,血肉横飞。
明明城头之上皆是火把,亮的宛如白昼,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洛颜不知疲倦的挥刀,劈,砍。
砍断飞上来的箭矢,砍断勾住城墙的绳索,砍断敌人的手臂。
匈奴人的攻势愈发猛烈,不断有人冲上城头。
看着又有不少匈奴人的重骑冲向城门,洛颜反手砍中手中的敌人,尸体抛向城外、
“轰隆隆”
“砰,砰”
巨大的轰鸣声盖住了锣鼓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一波爆炸的火雷,死伤大半,重骑兵已经是东倒西歪,尸横遍地。
显然镇住了匈奴人,不少人丢盔弃甲,转身逃走。
箭支更是如同不要钱一般,漫天四射,射向那些逃兵。
穷寇莫追,箭矢射不到的敌人,也就随他逃走。
天色渐明,旭日东升。
响彻整夜的厮杀声,锣鼓声已经停歇。
城墙之上,断裂的箭矢,染血的铠甲,破碎的兵器。
城墙之下,断臂残骸,白骨累累,血肉成泥。
洛颜走下城头,双臂阵痛。
有抬着竹竿担架的兵士从她身边走过,匆匆行了一礼。
洛颜走上前去,担架上的兵士,她是识得的。
他不是镇北城土生土长的人,是随着镇北城在各地给出的优惠政策,迁移至此的猎户。
猎虎驱蛇,张弓握箭,是个一等一的好手。
他也是城头之上,箭羽营中的一位弓手,手上满是粗糙的老茧,这是常年握弓导致的。
他留着络腮胡子,面目粗犷,袍泽们常说,他这幅样子不修边幅的出门,可止小儿夜啼。
他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正要与敌人拼命的样子。
他的名字叫秦义。
姓秦的秦,有情有义的义。
洛颜以手缓缓阖上他的双眼,一件薄衣覆在秦义的身躯之上。
起身行了一军礼。
走好,我的同袍。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买了速冻的袋装鸡块,今天自己在家炸了鸡块和薯条,大满足!叉腰大笑.jpg
何日请长缨17
天门关固然易守难攻, 但只是一昧的当匈奴人来犯之时防守, 未免太过被动。
而刚刚经历的这场匈奴攻城,镇北军守城的大战,无疑不是说明, 匈奴人等不了了。
决战将开, 不能被匈奴人牵着鼻子走。
长达一夜的战斗刚刚结束, 后事的善后工作兴阳交给了副手处理。
他则被洛颜拽进了临时的议事厅,镇北军的高级将领, 梁监军, 都汇集于此。
“各位,匈奴人的粮草坚持不了多久,该是我们反守为攻的时候了。”
天门关外的地形图就展开在桌面上,沙盘也被讨论的众人腾移挪去, 洛颜看着这些将领, 有四十余岁的精壮汉子, 有年纪轻轻的小将, 还有披甲挂帅的女将, 这些人, 才是镇北军自五年前大劫之后,能够再度重建的核心中坚力量。